姜柚点了点头：“当然。”

＊

凌晨四点多，警察局依旧灯火通明。

折腾了一晚上，眼看天都要亮了，警察们还是忙得焦头烂额的。

这已经是连环凶杀案的第三起了，社会关注度很高，多家媒体跟闻见了骨头的狗一样咬来，现在正围在警察局外面。

询问室内。

姜柚和魏擎还坐在里面，待遇不错，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两杯水和一碟曲奇饼干。

姜柚把脑袋靠在魏擎的肩上，微微阖着眼睛，她睡不着，一想到阿香死去的样子，她就忍不住叹息。

她轻声说道：“擎哥，你说凶手到底是怎么离开的？”

他们赶到现场的时间与凶手离开的时间间隔应该不长啊。

魏擎一动不动地坐着，让姜柚能靠得舒服一些，他垂着眼睫思考，他到的时候，立刻就检查了周边的情况，并没有发现凶手的踪迹。

而且他也没有察觉到鬼怪的气息，凶手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可能性是人类。

另外，警察来得很快，却没有在周围堵到凶手……

两人忽然同时掀起眼皮，异口同声地说道：“井盖！”

魏擎仔细地检查了过周边的情况，但有一个地方他没有注意，那就是地下。

当时凶手可能根本就没有离开，而是藏在地下，默默地窥视着一切，而井盖，就是他的出入口。

姜柚从脑海里调出城中村的地图，城中村不像市中心，排水系统很差，井盖分布得很零散，而发现三个死者的地方，旁边果然都有井盖的存在。

埋伏在外人发现不了的地下，凶手可以不着急逃走。

询问室外。

亦瑾忙了一晚上，头都大了，他点了一支烟咬在嘴里，烟草的味道让他稍微精神了一点。

他站在单向透视玻璃外，盯着询问室里的两人看，缭绕的烟雾遮住了他脸上的神情。

亦瑾已经审讯过了，确认两人跟这个凶杀案没有任何问题，可这两人给人的感觉真的太奇怪了。

听见审讯室里两人的对话，他猛地睁大了眼睛，转身问旁边的队员：“尸体指甲缝里的黑泥查到是什么物质了吗？”

队员回答道：“法医还在调查，大概还得等一个小时，调查报告才能出来。”

亦瑾一脸严肃地下命令：“你带几个人去案发地，仔细查看一下周边的井盖和地下通道。”

队员一惊，应道：“是！”

队员走后，亦瑾又吸了一口烟，朝审讯室里看了两眼。

听见门锁拧动的声音，姜柚和魏擎转头看过去，只见亦瑾走了进来。

姜柚把两人的发现跟他说了，亦瑾礼貌地说道：“我知道了，非常感谢，现在已经没有问题了，我送两位回去吧。”

姜柚站起身，坐的时间太久了，腿有一点麻，她活动了一下腿脚，笑着说道：“那就多谢了。”

魏擎也跟着站起身，抬起手臂，方便姜柚把手搭在上面，以防摔倒。

警察局的大门外蹲守着很多记者，以防万一，亦瑾便带着两人从后门离开了。

亦瑾直接把车开到了合租的公寓楼下，一路上非常的安静，路灯的光影间隔均匀地落下，给人一种坠入梦乡的错觉。

姜柚跟魏擎手牵着手，转头看向窗外，近处的光影有一种泛白的寂静，而远处的夜色黏稠，一团模糊。

临走之前，三人还交换了联系方式，亦瑾按下车窗，姜柚认真地说道：“亦警官，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的话，请尽管开口。”

小主，

“我们也希望能早日找到凶手。”

亦瑾跟姜柚对视了一眼，严肃地应了一声：“我会的。”

等车开走后，姜柚和魏擎这才转身上楼，公寓楼一共有十五层，很旧，物业早就不管事了，电梯这几个月出过几次情况，困了住户几次。

从那以后，楼层低的住户宁愿爬楼梯，也不愿意坐电梯。

他们住在十一楼，爬楼梯实在是太累了，而且有魏擎在，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走进电梯后，魏擎脸上带着笑，一只手搂住没骨头似地靠着他的姜柚，一只手按下了楼层。

姜柚睁不开眼睛，大脑却还是清醒的，刚才看向车窗外的时候，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差一点就能抓住了。

她正沉思的时候，忽然感觉魏擎的手稍微有些用力，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跟只警觉护主的大型犬科动物一样。

“柚柚。”他贴在姜柚耳边，低声提醒道：“有东西出现了。”

魏擎答应过姜柚，如果有鬼怪出现，并且没有攻击的念头的话，他不会进行驱赶的。

姜柚往魏擎怀里缩了缩，提前做好心理准备，这才缓缓睁开眼睛，朝魏擎示意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电梯的角落里，一个短头发的小孩正在面壁，低垂着脑袋，个子矮矮小小的，看不出来性别。

姜柚跟魏擎对视了一眼，这时，小孩说话了，声音很尖细，辨不出确切性别，发音跟卡带似的：“哥哥……姐姐……你们……有看到……我的……妈妈吗？”

说着，小孩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音调拉得很长，又尖又细，听起来格外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