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往,他说不定就已经神游天外,想着办法离开这是非之地了。
但此时此刻,在这北关城的宅邸花园里,他却莫名的心中泛起了几分好奇。
只是听听皇室的龌龊事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吧。
陆南亭扭头看向林季,见林季一副聆听的样子,顿时笑了两声。
“我以为你会出言阻拦,不让我说下去呢。”
“陆叔何出此言?”
“你我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关于你的事情,我特意联系了我父亲,事无巨细我这里都有记载,你向来喜欢明哲保身,而且恪守规矩绝不轻易逾越。”
“您不说我不说,就没人知道。”林季咧嘴一笑。
陆南亭点点头,主动为林季满上了酒杯。
“莫要小看沛帝,他看似年轻,实则城府极深,手段老辣。你在京中少不得要与他打交道,记着...他说的任何话,做的任何动作都不能放过,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有这么严重吗?”林季瞳孔微缩。
他从未小看过沛帝,但终归只是见了一次,说不上有什么了解。
“他将昭儿赐婚给你,就是想拉着我父亲下水。”陆南亭冷笑着看向林季,“若是辑事司与监天司斗的你死我活,甚至于威胁到你的安危,你觉得我父亲他老人家会不会继续作壁上观?”
“这...”
“他秦沛上位刚刚两年,满朝文武都是前朝旧臣,各个都是他在潜邸时的师长前辈,你说但凡有机会,他会不会想改天换日,将自己的心腹拉扯上来?”
“上次镇妖塔事件,就是如此,假借高群书的手,去除异己,朝堂怕是换了一大半的人,就连自己的亲姐姐都能下手,他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
“可有些人他即使想换也不敢轻易动手,比如我陆家,我父亲是勉帝的老臣,三朝元老,我又是镇北大将军。他身为大秦的帝王,在军中的话未必有我陆家人的话管用。”
“高群书叛走之后,沛帝开始不相信监天司,新设立了个辑事司,在京州权利甚至比监天司还要大些,虽然只是京州一地,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听到这里,林季了然。
“一朝天子一朝臣。”
“说是这么说,可想要做到哪那么容易。”陆南亭叹了一声,看向林季。
“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些吗?”
林季摇头。
陆南亭则直接提起酒壶,冲着壶嘴灌了一口,将壶中的酒一饮而尽。
“老洪,再拿酒来!”
他喊了一声之后,才对林季说道:“陆家的女婿不是那么好当的,与你说这些是让你心里有数,不要莫名成了别人手中的刀子,哪怕是方云山的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