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漂亮的蔚蓝眼眸，已经被水雾覆盖，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滑下，却没有溶于湖水，而是化为一颗颗晶莹的珍珠坠入湖底。

原来，人鱼的眼泪会化为珍珠，居然不是传说而是真的啊！

“你还好吗？”

伊戈伸手拭去女孩眼角的泪水，顺便悄无声息的将一粒泪水化成的珍珠放进口袋里。

他记得斯顿家族书库里的魔法书里提到过，人鱼之泪是一种珍贵的宝物，有着诸多妙用。

“抱歉大哥哥，我并不想在你面前失礼，只是我觉得平民们实在太可怜了。”

艾妮呜咽着道，她的眼眸里充满悲伤。

“为什么这么说？”伊戈有些好奇。

“因为他们明明在意家人，却只能眼睁睁着看着家人遭受压迫，被奴役，被欺凌，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让人痛苦的事情吗？”

“甚至有些时候，平民明明没有错，却还要误以为自己犯了错被贬为奴隶...”

艾妮的小手紧紧握拳，下身的鱼尾微微颤抖。

“大哥哥，其实我们家族旗下奴隶市场里的奴隶，一大半都是被...”

在心里挣扎多次后，最终还是内心的罪恶感战胜了家人的关爱，艾妮道出了塞壬家族用歌声故意控制平民犯法，再贬为奴隶的真相。

“还真是...初生的东曦啊！”

伊戈听完后，沉默许久，才终于给出了真诚的评价。

虽然他对奴隶市场里奴隶的来源隐隐有些猜测，比如领地里交不上税的平民，强盗等等，但属实没想到，居然是用歌声控制平民故意犯法从而合法的贬他们为平民。

这样的话，有着道德感上的煎熬，比起无故被打入奴隶的人来说，这些犯法的人无疑更好被调教为服从性更高的奴隶。

伊戈属实被震撼到了，塞壬家族的做法刷新了他对这个世界贵族的认知下限，这么一比，卢卡尔那个杀人狂都显得没那么坏了。

“大哥哥，你能和我一起把奴隶市场里的奴隶都解放掉吗？”

艾妮拽着伊戈的衣角，祈求道。

从家人偶尔提及的话语里，她能想象到那些奴隶们过的是怎样的地狱生活，这令她的内心充满了罪恶感，她想要去解救那些奴隶。

单凭她的力量是不可能办到的，但如果加上能斩杀成年狮鹫的英雄，或许就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