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历史上最后一位圣人。

他的名字叫，夜殿。

他是北狄的创立者，他是妖族真正的梦魇。

他不人不鬼，他极端偏执，他极度冷漠。

他是人人呵斥的妖人，是妖族大骂的叛徒。

他不人，也不妖。

他极度孤独，人族和妖族都不接纳他。

身为人族，他的名字，却是妖族起的。

他又极其伟大，伟大到连最愚蠢的百姓都在怀念他，最憎恨他的人都不得不歌颂他。

如果说，魔头是杀戮成性，骨子里就透着疯狂。

那他，就是极致的冷漠，极致的理性，毫无感情可言。

......

年幼时，他父母双亡，靠乞讨为生。

“哪里来的乞丐，让开让开！”

“我们京都王庭，怎么能有乞丐的存在呢！”

“说不定是哪里跑过来的杂种，爹娘不要他把他扔在这里。”

“老爷心善，看不得愁苦，快点走啊。”

在众人的冷嘲热讽下，年幼的乞丐，微微发颤，缓步离开。

一个富家公子扔过来一个鸡蛋，砸在他的脸上。

“这是我赏你的，省得你饿死。”

......

妖族入侵，他被掳走。

“这个娃子你带来有什么用？”一名士兵开口。

“这人根骨极佳，留着吧，以后或许有用。”

“说不定，日后，还能成为妖族的一员大将。”

风雪打在他的脸上，他眼里空洞无神，眼眶微微发红。

去妖族，会被吃了吗？

吃了也好，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

青年时。

“杀！”一个人双眼发红，杀向男子。

“死。”男子轻轻开口，眼神一凝，随即挥刀。

却被他一刀斩杀，整个身体被分成两半。

血肉横飞，溅到男子的脸上。

他却毫无表情，只是收起刀。

“这是他杀的，第三百个人了。”

“这个孩子，天赋真不是一般的强。”端坐在主位上的妖族首领眼里闪过一丝惊异。

......

在一处祭坛，四处闪着幽暗色的光。

妖祖元帅端坐主位。

“从今天开始，他就是妖族的刺客。”元帅站起身来，开口道。

“你的名字，就叫，夜殿。”

男子半跪在地。

“是！”

“这把刀，是妖族刺客的最高荣誉，拿着它。”

“你就是，高贵的妖族战士。”

......

夜殿把刀刺进一个人的身上。

“......好刀......好刀。”那人微微发颤，“可你这么做，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夜殿开口，面无表情，“我为什么会有报应呢？”

“你身为人族，却残害人族同胞，你还算是个人吗！”那人嘶吼，“你杀了这么多人，不觉得心痛吗！！！”

“心痛？”夜殿开口，“我不杀你，你能不杀我吗？”

“这点道理，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那人瞳孔猛地一缩，“这么说，你一定要做，妖族的走狗了？”

“走狗？”

“我可不是谁的走狗。”

“我就是我，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至于用道德，族群约束我，还是算了。”

“我在人族的时候，也不见得活得有多好。”

夜殿转身，“比如，我现在，就可以放了你。”

“什么？”那人一愣。

“我之所以，还不离开妖族，一是为了报恩。”

“二来，人族，很好吗？”

“值得我，去帮吗？值得我回去吗？”

......

在一个宗门。

夜殿一只手抓着那人的头颅，仍旧面无表情。

“哥哥。”一个女孩拉了拉他的衣角。

那个女孩只有七八岁，穿的破破烂烂。

“我不是你的哥哥。”夜殿转身，“你有什么事？”

“谢......谢谢你，救了我。”

“救了你？”夜殿眼神微凝，“我只是杀了个人，怎么就救了你？”

“杀了坏人，就是救我。”

“坏人？”

“人，有好坏之分吗？”

“当然有！”女孩一本正经地点头，“对百姓好，就是好人，对百姓不好，就是恶人！”

“百姓？”夜殿一愣。

......

数万妖兵陈列，几百妖将包围。

“你为什么要背叛妖族！”凌风嘶吼，“妖族，有哪里对不起你？”

“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夜殿开口。

“我只是，不愿意在这里呆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