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人,你只要想吃荔枝了,只要不考虑它的价值和口味,一年四季都可以吃到。然而,在过去,北方人想吃上一口岭南的荔枝,除非你去岭南,否则连吃一口的机会都没有。
岂不知,“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不好了!不好了!”吐过后的宋应星急匆匆地跑回了房间,“大家这客栈恐怕住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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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住不得了?”张老樵吃得舒服得很,此刻正拿牙签剔牙呢,“难不成是你吐了客栈一地,人家店家不高兴了?”
“不是!不是!”宋应星大口喘着粗气说道,“是外边,是外边来了一群官人儿,说是要包客栈,限期两日清店!”
“官人儿包客栈?这可是新鲜事!”尚炯说道,“难道现在当官的都没地方住了么?”
“不是,他们不是本地的官人儿,听他们自己说,是去陕西赴任的。”宋应星答道,“哎,你说现在,当官的都不住驿站或寺庙了,真是视《大明律》为无物!”
“这可是本地最大的一家客栈了,难道还不够他们住的吗?”尚炯疑惑道,“官员上任,这是带了多少人,还要包客栈?”
这时,只听得外面乱哄哄的,宛儿打开房门,冲着外面喊了一声:“店家!”
一个店小二,头戴小黑帽,腰上围了个围裙,肩膀上搭着一块抹布,跑了过来,弓腰说道:“道长,您吃得了?”
“嗯。”宛儿点了点头,“收了吧。”
店小二走进房内,利落地收拾着碗筷。
“店家,我问你,我听说外边有官人儿要包客栈,可是真的?”宛儿问道,“听说是官员上任,他们为何不住驿站?”
“驿站住不下。”店小二一边擦着桌子,一边抱怨道,“您说,现在当官的上任多大排场?咱们此地附近的驿站又不小,有被褥、食堂,而且还不用自己掏钱,光厅房就有五十多间,除了这些,像库房、廊房、马房,也是应有尽有。马夫、水夫、杂役也够,就这条件还不知足!”
“难不成这当官的上任还拖家带口不成?”尚炯接道,“我在河南时游历,听说过一个故事,有一位县令转任,身边除了随从师爷之外还带了几十个亲眷,什么七大姑八大姨,是应有尽有。一个小小县令,还没上任,就带着这么一群亲眷,真到了任上,还不得把地皮刮得三尺高!”
“嘿,这位爷,还是您有见识!真让您给说着了!”店小二答道,“这个要赴任的官员正是如此,他包客栈,是为他那七个如夫人包的。这不是官员上任不能带亲眷嘛,所以,他的七个如夫人,只能住客栈,不能住驿站。”
“七个小老婆?”宋应星一咂舌,“什么官这么大排面?他也真能消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