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听到要拆桥的人,些许不情愿,此刻也烟消云散了。
他们本就是讨生活的人,只要能赚工钱,还管饭,还能减免一般的夏银征税。
最关键建立防御,首当其冲也是护持他们本身。
这样的好事,他们没多想,人群里就响起了连连答应的声响。
或许唯一不愿意的就是那些商户以及衙门的曹源和高尧了。
“别人我不敢保证,但老朽跟着大人干。”
“不过我年纪大了,能给一半工钱就行。”
“其实……能有口饭吃,我就满足了。”
老人咧嘴一笑,又有些感觉太贪心了,又改口不要工钱也行,给口吃的就行。
“郑冲。”许元胜开口道。
“卑职在。”郑冲急忙走过来。
“湖汉行省是富裕行省,沧县又紧挨着汉阳城,怎么还会发生连饭都吃不饱的民众?”
“你这个沧县县令,是怎么当的!”
许元胜脸一沉,一改和乡亲们和颜悦色的一幕,脸色阴沉的令人两股颤颤。
“禀告大人。”
“我……我沧县年年收成还算不错。”
“也有不少活计,能够提供给城外民众。”
“这……。”
郑冲脸上挂汗,他心底最清楚,因为桥梁的事,许元胜本就想借题发挥的,若是说不周全,他也要麻烦大了。
一旁的曹源,自然不缺政治敏锐性,本就累的气喘吁吁,此刻直接吓得腿一软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高尧也是脸色煞白,心里暗自打鼓,这个时候,应该不会迁怒他们吧,应该不会……吧。
“禀告大人。”
“老朽的儿子战死,儿媳也积劳成疾前几年走了。”
“老朽无法耕种,所以才返贫的。”
“倒是和县衙诸位大人无太大关系。”
老人家还是心底实诚善良,把这一切归罪于自己家里没人,缺少劳力。
“老人家。”
“不能干活了,不是你的错。”
“你年轻时也为沧县,为湖汉行省做了贡献。”
“何况你儿子是战死,县衙更要抚恤之家人。”
“县令郑冲监管治下民众不利,限期三日统筹所有无力劳作,难以为继的民众数目,尽皆抚恤之。”
“须自筹银两三万两。”
……
“县丞曹源,同罪处置,自筹银,你说个数吧。”
许元胜目光最后看向曹源。
“卑职乃县丞,统筹城外民众生活所需,本就是份内之责。”
“出现如此失误。”
“卑职有罪,有大罪。”
“卑职愿意变卖家产,自筹银五万两。”
“在三日之内,让我沧县之民众,绝无吃不上饭之人。”
曹源像是还魂一样,当即大声领罪,更大出血的筹银。
说是自筹银。
那是在民众面前,给他们给朝廷留下一块遮羞布。
实则就是让他们自己掏银子。
高尧咬了咬牙,决定也出血了,这次真是亏大了。
“高尧!”许元胜看过去。
“卑职愿意自筹……。”高尧急忙上前大声欲表态。
“你就不用自筹了。”许元胜忽然打断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