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的不光是天启的细作,还有一些手伸得太长的家伙。

“阿鸢,孤答应过你的事情,孤都记得。”

“你不是不喜欢楚芸霓吗?很快了,也就这个月,年前孤就把她送到你手上,随你处置。”

南鸢一怔,猛地抬头看向顾景珩:“楚芸霓?”

“怎么这么激动?”顾景珩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调侃着说道。

这是他一开始答应过南鸢的,他自然不会忘,当时动不得,是因为他们还有用,现如今,等楚峰元一到京城,他们便再也没有了价值。

南鸢没有说话。

她怎么可能不激动?!

前世今生,楚芸霓差点要了她两条命,她哥哥的手指也折在了他们的手里,她怎么可能忘记?

可是……顾景珩不是很在意楚芸霓的吗?

现在怎么突然转了性?

不,他其实没有转性。

前世楚芸霓对他而言很重要,所以他就可以把她当做一个泄愤的工具,随手送到了楚芸霓的手中,随楚芸霓处置。

这辈子,或许是觉得拿捏不住她了,楚芸霓对他而言不再那么重要,所以他就可以为了博她一笑,将楚芸霓送给她处置。

这本质上其实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看在某个时间点,谁对顾景珩更重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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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阿鸢?”

顾景珩一瞬间从南鸢的脸上看到了惊讶,惊喜,再到失望的表情。

他不知道南鸢想到了什么,怎么突然就转变了这么多种情绪。

“没,没什么……”南鸢觉得她应当是开心的,可是却开心不起来。

她和楚芸霓在顾景珩的心里都只是一个物件,一个随时可以拿出来送人的物件,生杀予夺,都掌握在他的手里,由不得自己。

可悲。

只有悲,没有喜。

她甚至不敢想象有一天,顾景珩对她厌烦之后,她又会是什么下场。

天底下的美人那么多,有趣的人也不在少数,顾景珩是太子,总会有很多很多的新人供他挑选,到那时,他的真心又能留给自己几分?

以色侍人,生如浮萍。

她不该沉溺在顾景珩给她打造的金丝笼里面,死过一次,该长记性了。

“我只是听说,楚芸霓不是被人奉为神女吗?现如今风头正盛,你怎么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她送到我手上,岂不是惹人怀疑?”

听了南鸢的担忧,顾景珩微愣,旋即轻笑一声,说道:“阿鸢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欲要其亡,必使其狂?”

“抬得越高,摔得才越狠。”

他顿了顿,似乎在犹豫着要怎样形容楚芸霓:“她脑子里确实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不过也都只是些想法,没有什么真本事。”

就像是楚芸霓口中的什么炸药,什么军舰,什么亩产千斤的粮食,说出来倒是好听,实物是一个都没有看到,他白费了许多人力物力给她,到头来,只是一场空。

有的,不过是一些没什么用处,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诗词歌赋。

也都不是她写的,哪个神人能一天写出上百首,时而哀怨,时而豪放,风格怎么可能那般多变?

他觉得楚芸霓不该自诩什么才女,她适合写话本,说相声。

南鸢敏锐地察觉到了顾景珩语言里的漏洞,追问道:“为什么你偏偏要让她当神女?”

“不是都说什么君权神授吗?孤缺一个能堵住所有人嘴的法子,孤自己不适合说,借所谓神明的口说出来,才最好。”

至于其中是真是假,又有多少人在乎呢?

缺的不过就是开口的人罢了。

“再者,神女怎么能在人世间久留呢?”

等楚芸霓帮他办好了事,他就该送神女归天了。

神女归天,理所应当,任谁都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你……”

南鸢明白了顾景珩想要做什么,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惊恐,他这完全是将楚芸霓最后的价值也榨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