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里的那只小雄虫高烧迟迟不退,高度相配的基因无时不刻在感受着对方的一切,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对方远远的,可冈萨洛就是忍不住想靠近对方,为此不得不自虐般一而再再而三的面对雄虫清醒时,那双盛着嫌恶的烟灰色眼眸……
冈萨洛用力按灭烟头,握紧座椅扶手,压抑着这该死的咳嗽,却不知有些情感正如咳嗽,愈压抑愈是汹涌澎湃,不可收拾。
难受、愧疚、担忧……
这些冈萨洛向来嗤之以鼻的软弱无用情绪,随着雄虫久病未愈,一层接着一层轻轻地覆盖下来,看似薄如蝉翼却压得自己喘不上气来。
积压的情感无法宣泄,也不敢宣泄。冈萨洛不得不用手捂住嘴,低低咳嗽着,心里愈发烦躁,自己明明调好了室温与水温,那种温度雄虫绝不会受凉的,更别说发烧。
可再多的推脱也无法平息内心翻涌上来的愧疚不安,冈萨洛咳嗽之余,恨恨暗骂一句:“雄虫真是娇气无用的废物!”
*
“阁下,您怎么在这里!”
出了书房,康纳转身就看到本应该卧病在客房的小雄虫,正扶着墙壁踉踉跄跄地走着,身后跟着一名满脸无措的侍从。
听到熟悉的声音,沈辞郁睁大眼睛借助走廊昏暗的灯光,努力辨别着人影,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康纳?”
康纳连忙上前搀扶住视力不佳的雄虫:“阁下,是我。”说完抬头吩咐后面粗心的侍从,“快,去取条毛毯来。”
沈辞郁对着模糊的人影,哑着嗓子询问:“冈萨洛,在哪里?”
就在不久前,沈辞郁在一片黑暗中醒来,浑身昏沉无力,张嘴想问冈萨洛自己怎么了,却发现嗓音嘶哑的厉害,身边也空荡荡的。
摸索到床头的呼叫铃,唤来侍从,简单询问后沈辞郁很快确认自己重生,还重生到了自己刚送到冈萨洛的庄园,发烧快半个月的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