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介下意识忘记了呼吸,腿肚子都开始打摆,嘴巴微张,说不出话来。
每当松下有这种眼神,手上一定要沾点儿血。
“把椅子搬过来。”
“是……是。”
风介赶忙跑过去,将倒了的椅子扶起。
松下在他转身的时候一直盯着他的背影,嘴角的刀疤仿佛变化成一把锋利的匕首,闪烁着冷光。
“老大。”
“嗯,你回去吧。”
风介一听这话,直接扑通一下双膝跪地,以头抢地,脑门儿都磕出血丝来,“老大,大哥!都是这个死女人的障眼法啊!茶社里那么多老人,我就算想动手脚也动不了啊!还有,我怎么可能那么傻,出卖你,我还有活路吗?大哥!”
“闭嘴,要是不想死,就赶紧滚。”
谢归躺在地上,听出了此话的深意,心中计算着时间。
“大哥!别赶我走,我是最忠心的啊!”
咚咚咚——
又是几个磕头声,响极了。
松下坐在椅子上,从腰后掏出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风介。后者直接愣住,瘫软在地,反手撑在地上,胸口久久不能平复。
“既然不想走,就滚到工厂外面看门。”
“是是是……”
风介连滚带爬地站起,临走前还试探性地看了松下好几眼。对方眸子里全是不耐烦,拇指拉下手枪保险,发出咔嚓的清脆响声。
“我走,我现在就走。”
风介头也不回地跑向门口。
松下望着他的身影,放下手枪,幽幽补了一句,“别跑远。”
风介顿了一下,连忙转头鞠躬,“是。”
伴随着脚步声逐渐走远,周围又陷入凝滞的寂静。
“谢归,该咱们俩了。”
“无论是交易还是交谈,平等和坦诚是必要条件。”谢归直起上半身,嘴角微微上扬,唇上的血迹更显蛊惑,“我没听说过有哪份合同是在蒙眼的情况下签成的。”
松下将手枪保险归位,用枪侧拍打着自己的大腿,审视着地上的谢归。
半残的女人,却还直着脊梁,带着浑身的傲气。
为什么这样的人为雪子奔走,而不是收入我囊中。
人才很珍贵,但不属于我的人才还是毁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