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
“我?”谢归淡然一笑,“换个新发型继续工作。”
“利益全是他们的,你呢?你呢!你呢......”
黎清梦像一只囚牢中的困兽,在世界崩塌后,发出最后的嘶鸣。为什么会有压迫,为什么他们眼中的人命只是利益的交易品,为什么谢归也在其中?她不是自己的乌托邦吗?
“我是他们的白手套,手套坏了只会扔掉换新的,不会有人愿意牺牲一根手指来保护一双可以替换的手套。”
谢归起身走到她身旁,黎清梦的目光不肯离开谢归半步,也下意识地起身。
她的眼神还是像那天的晚宴,刺骨的凉风吹动翻飞着的银发,身后灯火通明,金碧辉煌的大厅施舍般漏出一点光亮,洒在独自伫立于红毯上的人。
“想要个抱抱吗?我的黎小姐。”
谢归双手伸开,眉眼柔和,温柔专注地低头望着黎清梦。黎清梦存于眼眶中的眼泪唰的一下涌出,像迷路的小孩儿,试探的走进那个怀抱。
她的脸埋在谢归锁骨上,谢归的胳膊轻轻的搂着。这一搂,泪腺的开关被打开,眼泪止不住的流。
她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闷闷地哭着,一点一点捡起理想的碎片。
“黎小姐,我想我要换个衣服了。”
谢归从喉间漏出细碎的笑声,眼睛笑眯眯地瞅着红鼻子的黎清梦。黎清梦抽噎着离开她的怀抱,看着那片潮湿的衣领,抬头说了声对不起。
“这个提案牵扯过多,您有必要和父母商量一下,之后您再给我答复。好吗,我的黎小姐?”
一根凉凉的手指掸去了黎清梦眼角残留的泪渍,温柔的声音劝解着迷途的羔羊。
“组长,下一场会议还有5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