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早亡,她当时才两岁,对死亡根本没有概念,也没有对母亲的记忆,所有的一切都是靠那本日记拼凑起来。
姐姐带着她参加葬礼,父亲哭的很惨,甚至一度昏厥。葬礼上好像所有人都很悲伤,但她不是,姐姐不是。姐姐拉着她的手,头戴白花,身穿黑衣,她的未婚夫在旁边和其他合作伙伴交谈。
两个人坐在座席上,看着母亲的遗像。相片中的母亲眉宇间透着忧愁,嘴角轻微扬着,多美的笑容啊,完全符合作为纪太太的要求。
姐姐像尸体一样坐在位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那张遗像,她的未婚夫谈笑的声音散在灵柩前。姐姐只是拉着她的手,呼吸很轻,两瓣嘴唇因为缺水,黏在一起。
她问姐姐,为什么要用这张照片。明明家里有母亲更开心的照片,在大草原,在雪山下,在瀑布旁,不管哪一张都比这张好看,为什么父亲只选了这一张。
姐姐没有立刻回答,眨了一下干涩的眼睛,继续盯着那张遗像。就在她以为姐姐不会回答时,干哑的声音传过来,好像是临死之人的呢喃。
“因为那是纪太太,不是你母亲。”
说完这句后,姐姐的嘴唇又紧闭起来,再撬不出一个字。就这样,葬礼结束了,姐姐从那以后像是失去灵魂一般,只剩下一个假笑的躯壳。
母亲的卧室被封了起来,除了纪尘谁都不能擅自进入。过了几年,20岁的姐姐嫁给了比她大6岁的未婚夫。那场婚礼很盛大,但姐姐在婚礼上的笑容像极了遗像上的母亲。
婚礼过后,父亲一直诉说着自己想要一个外孙的希望,姐姐每次一听,只是微笑颔首,没有反抗,只是顺从。
婚礼一年后,姐姐传来喜讯,她怀上小宝宝了。两个家族都很开心,可是姐姐却越来越瘦,眼圈也有了重重的黑影,好像姐姐不是在怀一个可爱的宝宝,而是在怀一个寄生虫,而姐姐只是一个负责供养的容器。
有一天,父亲带她来姐姐这里玩,父亲和姐姐的丈夫交谈生意上的事情,而她则和姐姐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