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把你妈杀了！你个畜生！”

谢峰腿上还打着石膏，打听到谢归的病房后就上门兴师问罪。他一只手杵着拐杖，另一只手在虚空指着谢归。门没有关，有些病人家属拿出手机开始录像。

“父亲，您还记得母亲什么时候死的吗？”

谢归见到有人在录像，瞬间换上悲痛绝望的表情，扮演着一个承受丧母之痛后还要被父亲责怪的形象。在舆论之下，获得群众的共情永远是成功的第一步。

“前天晚上警察都和我说了，我不相信刘江玲会自杀！一定是因为你，是你杀了她！你对她怀恨在心，你下一步是不是想杀了梦梦，杀了我？”

他杵着拐杖暴躁地在病房转圈，顺便把门开的更大，“看看，让人们看看，我们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白眼狼！还会杀自己的妈，可怕得很！”

谢归眼里顿时氤氲而起，声线也开始颤抖，“父亲，我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我因为晕倒，没见到母亲最后一面。可您呢？您为什么不去看母亲最后一面？”

谢峰哑然，但随即怒火中烧，“我是你爸，你敢质问我？我要不是为了给你留脸面，给你妈留个全尸，我早就让警察尸检了！”

“您真的爱母亲吗？那她腰间青紫的掐痕为何久久不消，她腿上的膏药为何久久不摘？”谢归好像在忍受巨大的悲痛，哽咽了一会儿，又继续说下去，“她后背前胸的一道道鞭痕，为何，为何不减反增？”

眼泪夺眶而出，谢归慌忙擦去，好像在维持最后的体面。谢峰听她将刘江玲身上的伤说得如此细致，被揭穿的恐惧化为怒火，他扔掉拐杖，扑向谢归。

“我掐死你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