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萍啐她一口,转身就走,“我就一打工的,哪能比得上堂哥的国营大厂啊。”
小萍特别烦跟堂哥堂嫂这家人打交道,堂哥仗着是国营大厂的正式工,开口闭口就是嫌她这里差,那里差,堂堂土着给外地妹打工。堂嫂在她被辞退后,撇着嘴说风凉话,说肯定是她给了人错误的暗示,否则客人不摸别人大腿,就摸她?
大刘的妻子缠上去不放,“哎,小萍,别走呀,你哥被辞退了,我要不是没办法,也不会麻烦你......”
小萍嫌恶地摆手,“嫂子,你别为难我了,我哪有那么大权。”
这对夫妇也真是,平时不做人,有事才过来求人。求人礼物也不带,干巴巴地讲几句话,就以为能被帮。
堂嫂不知道也就算了,堂哥在厂里工作那么多年,情商愣是一点也没长,估计全长在肚腩上了。
大刘妻子没达到预期的目的,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她脚步转个弯,又朝着南湖街走去。
碰巧,开车接三个崽崽放学的凌静怡刚刚回来,按惯例准备核对店铺账单。
大刘妻子远远看着雪肤红唇的凌静怡,以及女人身旁三个白得像年糕一样的崽崽,心里不免有些酸涩。
这么多年过去了,自个头发花白,脸上长斑,两个娃长相普通,脑袋也笨。
然而凌静怡却更漂亮更有气质更奢华,连凌静怡的大崽,前阵子还在全国少儿围棋大赛上获得特等奖,登上G市本地报纸的封面,羡煞旁人。
她看着这一家卓尔不凡的气度,隐约生出自卑来。
但生存的压力迫在眉睫,很快,她又厚着脸皮,眼巴巴地缠上去,“凌老板,您看您最近还缺人吗?”
“我家大刘啊,人老实,又勤快,命苦啊,被不良领导挤出厂,现在一份工作也没有。”
凌静怡茫然:“请问你是?”
大刘妻子期期艾艾地开口,“可能贵人多忘事,您不记得我了,我也是幸福小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