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觉自己有私心。放在以前,他不理解伴侣出轨后,仍委曲求全、囿于婚姻的人。
直到此刻,他清楚地看着自己沦陷,哪怕女孩红杏出墙,他也祈求她收尾漂亮,隐瞒住他。
失去她的代价,是他不能承受的。
现在这一切,美好得让他时常担心是不是黄粱一梦。他不再是和老人相依为命、在村里寄人篱下的青年,更不是父亲不要、母亲太忙不管的孩子。
而是真真切切有了一个家。
这个家有着可爱的妻子,会软软地撒娇,会时不时夸他很棒,会每晚留夜灯等他归来,会拉着他畅想住进别墅后,看到好听的名字问他适不适合他们孩子,会兴致勃勃向他分享今天又挣多少钱。
他一直觉得,她是在他在最低谷时遇到的天使,美好到虚幻不真实。
青年高大温热的身体贴近她,身上的雪松味很浓重,笼罩在她周围。
凌静怡回神,抬起头,清澈见底的杏眼让青年心弦骤然一紧。
她抿着玫瑰色的唇瓣,神情透着几分为难,“我想向福利院捐一万元,但是怕你不同意。”
居然是因为这事为难,不是出轨就好。青年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大个头支在女孩肩膀上,宛若午后晒太阳时露肚皮的猫,“可以捐,我们家的钱,你做主。”
凌静怡柳眉不自觉轻蹙,
“我怕你觉得我浪费钱。但是天气越来越冷,偶然放学时看到福利院的小孩,感觉有点不忍心。”
都是一群无父无母的小孩,小小的年纪,纯真的面庞。
她上辈子和柳守义结婚后,怀第一胎时,不知道自己怀孕,患重感冒时服用感冒药。
医生说有致畸形的概率,不建议要。她抱着柳守义哭了整整两周,后面还是没有要这个孩子。
她天生身体条件一般,子宫壁比较薄,这一胎没有要后,就一直没有怀孕。上辈子两人产生领养孩子的想法时,柳守义又查出胃癌晚期。
这也是她最遗憾的事之一。
她多希望有个长得像他一样聪明伶俐,高大漂亮的孩子,男孩女孩都好,健康平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