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量的飞速锐减让这些被培养出来的杀戮机器感到了恐惧，散开逃走了。

怪物都没了，张齐全再也没了砍错的借口，可真正的和张麒麟对上时，他握着刀的手却怎么都抬不起来。

两人面对面站着，没被引爆的圆弹滚落在一边，风吹动着将它卷起向下风口滚动然后被卡在了人面鸟的尸体里，暗淡的光线将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的狼狈身影照的影影绰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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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齐全见满身血迹污秽的张麒麟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那么一直看着自己，心里一疼，赶紧把头上的头灯摘下来关掉，不想让他注意到自己已经模糊的眼睛。

过了好久，张齐全才开口，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模糊，甚至得咬紧牙关才能让自己的吐词更清楚一点。

“凭什么啊，明明都说好了的，凭什么啊！”

“既然不想带着我，当初捡我回去干什么啊！对我那么好干什么啊！”

“明明说好了的……”

张麒麟的眼神比张齐全想象中的还要好的多，看着眼泪直往下掉的张齐全，张麒麟心里纠的慌，手足无措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僵硬了许久，他才想起以前在路边见过的母亲哄孩子的动作，生涩的上前抱住了张齐全，把这个比他还高一点的人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沉默着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背。

“骗子！”

“……抱歉。”

“一句抱歉就行了？”

“……抱歉。”

“骗子。”

“……抱歉。”

张齐全靠了一会儿才将情绪平复下来，他深吸一口气，把脸在张麒麟肩头使劲蹭了蹭才站直了身体。

看着张麒麟身上破烂不堪，已经没了防寒效果的衣服，吸了吸鼻子，把张麒麟上身的衣服全扒了下来，见张麒麟冷的发抖还死不吭声，他嗤笑一声，从系统空间掏出衣服往他身上裹。

把人裹的严严实实的后，张齐全又拿了一碗炖榴莲给张麒麟，看着他自己一口一口的吃下去。

“呵，现在倒是老实了。”

张麒麟动作一顿，没说话，一口一口将那碗分量比之之前翻了不止一倍的炖榴莲吃的干干净净。

这副认罚的模样，让张齐全的气泄的干干净净，但又觉得这样不行，就这么原谅张麒麟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让他想想该怎么报复回去，该怎么…………淦，想不出来！这哑巴就知道装可怜！

“……玛德，就知道欺负我心软，我告诉你，你以后不能再说话不算话了，下次我就没那么好哄了。”

“嗯。”

“要进去就一起进去。”

“……嗯。”

“你还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嗯。”

“你别光‘嗯’啊，你得说出来！”张齐全抬起头瞪了张麒麟一眼，他手里拿着手机，上面显示着录音中。

“你那记性我信不过，赶紧的，说出来！”

张齐全一个字一个字的教张麒麟，“跟着我说，2003年冬，张麒麟因为出尔反尔，言而无信亏欠张齐全，所以在青铜门前答应了张齐全一个要求，不管什么事情张麒麟都会满足张齐全！”

嘴里的味道让张麒麟有些迟疑，可他又看了看张齐全还红着的眼眶，抿抿唇，还是跟着重复了一遍张齐全的话。

确认录好保存，张齐全把这个手机上写上了‘张麒麟的承诺’，然后放进了系统背包防止丢失，张齐全这才对张麒麟露了个笑脸。

“这次你想跑都跑不掉了，哼哼。”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