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淮正，“等一下，让你妈妈用热毛巾，给你敷一下眼睛。”

小鱼仔不明所以，“为什么要敷眼睛？”

“因为你昨晚哭了，今天不敷眼睛，等一下太阳出来了，你的眼睛会疼，会流眼泪。”

小鱼仔不明白为什么，钟淮正大概也看出来了，这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心怀十万个为什么的孩子，生怕再被他缠着问为什么，他赶紧站起来，往屋子里去了。

没一会儿，他又出来了，望了望外面天色，“天还是不够亮。”

方燕：？？？

这会儿都七点多了，还不够亮？

遇到阴雨天，南方冬天的早上，天色也会亮得很晚，有时候，七点多天色也依旧是不大亮的样子。

可今天是艳阳天啊，这会儿太阳都升起了，天色亮得很。

方燕隐约已经猜出来，钟淮正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了。

她想，他很有可能，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所以就总是觉得是光线的问题。

昨晚，临睡之前，方燕又给章纪洲喂了大半杯泉水。

连着三次给他喂泉水，章纪洲的表现，一次比一次向好。

第一次连咽下去都很艰难。

第二次就能主动张嘴喝水了。

第三次终于咽水的动作，更加流畅轻松了。

第四次喝水的动作更有力，方燕都不用像之前那样，跟喂小婴儿吃东西似的，得一点点一点点地喂。

昨晚半夜接近三点左右，她还特意爬起来，再喂一次。

这一次，章纪洲喝水的速度，已经快接近正常成年人了。

哪怕她没有开大灯，光线很昏暗，看不清章纪洲的脸色，光是他这一次比一次更有精神头的劲儿，方燕敢肯定，这厮肯定已经是从鬼门关溜回来了。

而钟淮正不知道这其中的秘密，他给章纪洲在用的药，恐怕也依旧是原来的药方。

原来的药方，在医院的时候，章纪洲的伤势不见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