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章纪洲还是笃定，章老五当时眼底里闪过的，就是因为心虚而产生的慌乱。

方燕也觉得，章老五当时是心虚，更恰确地说，章老五因为章纪洲说的话，或是他话里的某些字眼，突然想起什么自己做过的事情，心虚害怕了。

能让人心虚害怕的事情，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可能是以前电视剧和小说看多了，方燕的脑子里，突然就浮起一个可怕的猜测来，“你妈当年是正常去世的吗？”

章纪洲虽然知道章老五在心虚害怕，却愣是没有往母亲去世这件事情上去想。

现在听到方燕这么问，他的眼睛微微一眯，努力回想起来，“我妈刚开始是感冒，后来感冒好了，咳嗽一直没好，她以为是感冒的尾巴还没好全，就一直在喝用金银花煮的水喝。”

那时候，薛晚雪以为自己是上火，引起的咳嗽，所以就一直用乡下随处可见的金银花、蛇舌草等凉性的草药，煎水喝着。

“没想到，她越喝越严重，后来居然虚弱到卧床不起，没过多久，她就去世了。”

这种死法，不是跟古言里，渣男看上了小妾，为了让糟糠之妻给小妾让位，或是小妾为了往上挪位置，常用的不动声色弄死人的死法很像么？

“虽然，我的猜测没有根据，但是，我还是说，你妈的死，可能有蹊跷。”方燕还是忍不住提醒他道。

至于根据嘛，她总不能说，一是她的直觉，二是因为她看过好多电视剧，还有古言小说都是这么写的吧？

那干脆不说了。

章纪洲的脸色顿时黑沉得，比此时外面的夜空，还要黑上几分。

他凝眉似是沉思般想了坐儿，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关键点，本就黑沉的俊脸，“唰”的一下，变得更加阴沉起来，“听说我妈嫁过来的时候，我外公外婆给她送了很多嫁妆。”

章老五从来就不是个吃苦耐劳的主，他种地，从来只有在早晚，天气不热的时候，才会到田地里转一圈。

而且章老五种的田，撑死都没超过两亩地。

一家三口，两亩地哪怕全部用来种稻谷，也不一定够吃，更何况还有其它的开支。

所以婚后，他们全是靠着薛晚雪的嫁妆过日子的。

“我妈去世之后，我就没再见过她的嫁妆，也不知道还剩下多少。”

章纪洲脸色十分阴沉，“如果我妈的死，真的有蹊跷，那么章老五对她下手的动机，就是她的嫁妆。”

薛晚雪是大地主唯一的女儿，当时嫁过来，那嫁妆之多，可是十里八乡独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