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把方燕送到医院以后，只跟护士说了一声，医药费他来交，然后转身就走了。

一个也是因为，儿子这边的情况更严重，离不得人。

方燕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若是解释说，她不是故意想虐打孩子的，她只是生病了，生了很严重很严重的病。

可八零年的国内，医疗水平落后，这会儿还没人知道，抑郁症是个什么玩意儿。

她说出来，又有谁信？

“我……不是……”

就在她准备硬着头皮解释的时候，男人的冰冷的声音再响起，“方燕燕，如果孩子出事儿，我一定会让你给他偿命！”

他就像死神在宣布最终的审判结果一样，落在方燕脸上的目光，也冰冷得让人不寒而颤。

“如果万幸，孩子能逃过这一劫，我也不可能就这样放过你。”

“离婚，把你送到该去的地方。”

章纪洲冷酷地说道。

离婚这事儿，方燕可以接受，但不是现在。

八零的国内，大部分地区，大部分物资，还是需要对应的票据和钱，才能购买。

这会儿，方燕是身无分文，票据更是半张都没有。

如果离婚，她肯定是净身出户的那个，娘家那边也是指望不上的。

想来想去，方燕还是觉得，这会儿不是最佳的离婚时机。

所以她假装没听到离婚这事儿，转而问他，“我该去的地方？”

“精神病医院，”章纪洲的声音，始终不带半点温度，“一个能把亲生儿子，打成这样的女人，不是精神失常，是什么？”

哦，也有可能是恶毒至极。

但是，章纪洲不愿意这么说。

如果把方燕燕的虐子行为，只是归结她本性恶毒。

那么，离婚之后，她又可以逍遥过日子。

凭什么他的儿子，遭受了这么多，她却可以依旧逍遥的生活？

不，她的余生，就应该为她的恶毒行为赎罪。

被战友送外号——冷面恶魔的章纪洲，从不是一个良善大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