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只觉得不能就这样放她走，他与她之间的联系不该只是那一面，那十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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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几秒后，他才抬头看着她：“你可能不相信，但我觉得你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乌合顿了下，但很快就表现的很正常。她礼貌笑笑：“这是什么新型搭讪手段吗？”

“……”

还剩最后两三颗扣子的时候钱司煜就松了手，只将清晰的锁骨露出来。他忽而绽起一抹笑容：“是的，因为我好像对你一见钟情了，小姐。”

他从刚才有些窘迫的情况中陡然脱身，又恢复成了游刃有余的样子。

乌合听了心情平静的很，她转身过去问那个开始吃瓜的工作人员：“请问手续办好了吗？”

工作人员猝不及防的被点到，下意识点了下头，点完又悄悄瞥了眼钱司煜，刚巧看见了这位总裁脸上流露出的失落。

她收回目光，硬着头皮把身份证还给了乌合：“已经办好了，欢迎您下次光临。”

乌合拿了东西就走，钱司煜跟在她身后欲言又止：“你……你没有什么要说的么？”

本来他对自己还是挺有自信的，也知道自己长得好看，本以为她会有几分惊讶，然后询问他为什么会对她一见钟情，可她却理也不理他。

强行压下去的忐忑又冒出头来，就在他亦步亦趋跟着她往外走的时候，她忽然回头扫了他一眼。

钱司煜将脊背挺得笔直。

“你就要穿成这样出去？”

衬衫配睡裤拖鞋，头发还乱糟糟的，就长得帅也能被这幅打扮压下去三分。

这会儿已经早上，有些早起的人已经下来了，有几道视线就落到了他身上，但他还浑然不觉。

乌合突然就想笑，也确实笑了出来。

而钱司煜看她笑了，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但笑容总是能传递友好的情绪，于是他下意识也跟着笑，但他笑起来，她就忽然又变回平静的表情，并问他：“你笑什么？”

他噎住，平时花言巧语的人现在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还莫名其妙感觉脸有些烧。

乌合看他这样，便叹了口气：“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钱司煜反射性回答：“我可以查。”

她摇摇头：“你不知道我是谁，不知道我叫什么，也不知道我的人品性格，你所说的熟悉也不过是一种感觉，随着时间流逝总会消失的。”

他看到她以一种很温和的眼神注视着他，声音缓慢：“回去吧，你现在看起来乱糟糟的。”

是这样。他也是这样想的，在见到她之前那些怅然都被他当做一种令人不大舒服的空缺，但也能无视，不去理会。可他就是偏偏看见了她，于是那些不舒适好像都汇聚起来变成了另一种东西，牵引着他的全身，牵引着他的思绪。

人品？性格？家室？

好像无论如何他也不觉得自己能就这样转身回去，换好衣服，重新变回之前的自己。

钱司煜摇头，声音沉闷：“我不回去。”

“你讨厌我吧，因为之后我会一直像这样跟着你——除非我被逮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