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跑什么啊?

乌合停下步伐。

可甫一转身,她便落入一个怀抱。

“骗子。你都不知道我找了你有多久……”

乌合略觉尴尬,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许久不见。”

“就只是这一句?”

他抱的很用力,她几乎都没有了触地感,好像整个人都腾空了一样。

……她停下来可不是为了叙旧。

乌合动用灵力把他推开,看着魏尘鞅微红的眼眶,她的话便哽在喉头。

但长痛不如短痛,她后退几步,顺便制止他想上前的动作。

“你看着现在的我有没有想说的?感觉如何?”

魏尘鞅感觉莫名,又有些恼火:“我有什么想说的?比如想把你关起来的感觉?”

“……你冷静。”她想和他坦白自己的事情,但看了眼后面愣着的三个人,便道:“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她刚说完,魏尘鞅就挥手,呼吸间就到了熟悉的地方——之前和那个魔尊喝酒的地方。

不过没功夫想这个,她见四下无人,就告诉了他来龙去脉。

魏尘鞅听完没什么表情,只问:“所以我之所以喜欢你,是因为那个器物?”

乌合点头。

“……你那个主神和我们说过了。”

“嗯?”

他盯着她:“在感受到戒指的气息前,我在和祂交涉,只是祂怎么都不愿意把你交出来。”

已经交代完,自认一切恢复正轨的乌合放松下来,摊手:“那是当然,毕竟我签了合同嘛。”

她忍不住叹气:“最开始我只是个普通人,但它只能寄生别人生存,还好巧不巧落到了我的身上。”

乌合后退一步,坐到石凳上面。

魏尘鞅还是站在那一动不动,他的表情也没有变化,只是依旧看着她。

他最开始听那个什么主神说出事实后有些难以接受——那些感情只是因为一个器物?这样的话他说过的那些话,产生过的纠结、苦恼、心疼……这些又算什么?

那一刻他突然就不敢找她。她曾经和他说过这一切是假象,而他不把那些当回事,吐出过很多甜言蜜语。若真的如主神所说,如她所说,那他岂不是很可笑?既没有控制住自己感情,也没有兑现自己的承诺。

犹豫只在那几分钟蔓延,因为他突然就想起同她相处的那漫长岁月。

满足,充盈,心情像吹起的气球,轻飘飘的。

总要见一面。

无论如何,她同他一起生活百年,他见证过她为了提高实力被打趴在地,受伤,然后一次又一次站起来。

就算真的只是因为器物,他们之间也不能说没有任何其余的感情了。

于是,他站到了这。

她还是那个样子,除了眼中多了些东西……那是岁月的痕迹。

他在她离开后又活了数百年,想必她也经历了更多事情。

在第一眼后,她的样子和记忆中的样子重叠在一起,没有丝毫不合理之处。

魏尘鞅终于抬步,有一丝笑出现在他的脸上:“让一让。”

乌合奇怪:“什么——啊?!”

他将她抱起,然后自己坐下。

“你这是干唔么?”

她话说到一半,他就捏住她的脸扯了扯,导致她说的含糊不清。

“……”乌合反射性的一巴掌拍在他头上,但等拍完后她又想起他们现在应该恢复成熟悉的陌生人才对。

那按这人的性子肯定会为这巴掌和她打一架。

她马上就想从他身上下去,但对方伸手又抱住她,然后低喃:“我来这里之前就想过了……”

乌合闻言,就停止动作,静候下文。

“我想,要是全都是因为什么器物,那也没关系,除开那些,我觉得我们相处很愉快……”魏尘鞅说到这,突然话题一转,埋在她脖颈那埋怨她:“我们可是一起生活了百年之久,为什么你看起来还是那么冷漠?”

她迟疑,确实,她在修真世界待得最久,如果不考虑其他因素,她确实和他们能称得上是朋友了。

这么想着,她声音就柔和下来,重重拍了两下他的肩膀:“也是,所以我没了器物之后我们也是朋友,对吧?”

魏尘鞅:“……”他就是想增进一下感情而已。

“没有其他关系了吗?”

他抬头看向她:“不能更进一步吗?”

“你什么意思?”乌合听着他的问句,突然明白了什么,但她没挑明——不是,真的假的,不会吧?!

她挣脱他的怀抱,坐到对面的凳子那。

魏尘鞅也只能遗憾的叹息,然后起身移到她旁边的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