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了下眼,整个人一怔。
……他……怎么敢把她带出来?
德纳修看着那个女孩儿,他似乎给她的印象还算好,所以她看起来没有多怕他,此刻站在阿尔文身后看着他。
他一时没了动作,探究的目光移到了阿尔文身上。
对方对他说了一句:“你可以再待半天。”
哦?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德纳修腿一抬,又躺了回去。
他刻意没去看乌合,而是漫不经心的调侃阿尔文:“谢谢监狱长大人了。”
而后他就听见阿尔文对乌合说:“他叫德纳修,你或许听过,他和你父亲熟识。”
德纳修垂眸,他似乎知道了这个伪君子的打算。
但可惜那姑娘语气没什么起伏,仅仅应了一声:“哦,这样啊。”
要是一般人,说不定会对这个素未谋面,却有血缘关系的父亲产生一点点好奇与埋怨。
但她就像听到无关紧要的人一样。
德纳修忍不住再看了她一眼,阿尔文侧低着头和她说话,她抬头看着他,眼神专注,看起来真的很……
像他曾经淘到的一个白玉碗,千年前的货,单只有这么一个传下来,他没卖,就自己存着,他收藏室那么多宝贝,他最喜欢那个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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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因为它独特,还因为它的素雅让他产生一种奇特的喜爱。
她也是这样,仅仅一眼。
仅一眼,他就想好了她以后该住什么样的房子,穿什么衣服——不应是那种批发布料,也不该是一铁币就买到两根的糖。
也仅之前那一眼,他现在就想杀了阿尔文,顶替他的位置,让她去注视他。
“亚尔弗列德·乌是个狡猾的人,他说的什么宝藏,什么遗产,谁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阿尔文对她说:“要是假的呢?他仅仅是想利用一下呢?皇室找不出东西来,他们不会放了你。”
“德纳修了解他,而且……他有很多人脉,乌合。”
他什么意思?
他在暗示她,她可以去找那个罪犯寻求帮助?
“你还有六天。”
她还有六天。
六天之后她不知道能否摆脱皇室,因为埃利奥特·伦纳德很明确的告诉她,皇室对她有企图。
她看着阿尔文带着室内的人走出了病房,合上门,但他没有离去,只是站在门口。
乌合转头,与德纳修对上视线。
她站在原地沉默着,而德纳修惊讶阿尔文他真的敢走出去。
他看着乌合,慢慢说:“你想问什么?”
“……”
德纳修又道:“或许你可以坐下……离我近些?”
乌合就抽出床头柜下的椅子,坐到了他旁边。
她问:“那笔遗产是真的吗?”
“老实说,我不知道,那家伙就算是面对好朋友也同样不会露底。”
他想过有一天和她面对面交谈,但没想到能这么快实现。
她有个很好的习惯,不管和对方说话还是倾听时,她都会去注视对方,营造一种重视对方的感觉。
他喜欢她这个习惯。
“你的事我有听说,斯那兰那边不会轻易放过你。”
“我知道,我只需要得到人身自由。”
“啊……人身自由……”
他嗓子是因为高热暂时哑掉了,说话像刀割。
他咳了几声,就引起她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