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夜雨向陆芷清禀告调查的情况。
“燕国知道凌王府马场里养了不下千匹准备送去战场的战马,所以在草料里下药。”夜雨说道。
和她的猜想差不多,陆芷清问道:“我看那马的症状,草料被下药应该不是一两天的事情,凌王虽然身子不行,但御下管理能力却极强,他的性子也最是严谨,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
“凌王府前些日子来了位表小姐,表小姐带着几个随从和丫鬟来,期间去过一次马场,她的随从暗中杀了马场负责饲养的人并将其替换。”夜雨回禀道。
“这位表小姐是真是假?”陆芷清问道。
夜雨眼里划过一份欣赏,说道:“目前看着没有任何异样,但这位表小姐在来京城的路上遇到过一次刺杀。”
“手笔不小,接下来几天京城怕是要不安宁了,看来我还是好好待在府里的好。”陆芷清淡淡说道。
接下来几天,陆芷清当真一步也没有离开将军府,乖乖地听从陆天衡的意思在府里待着。
只是她的耳朵却没清闲过,严擎将外面的情况都一一和她言明。
马场细作一事,最后连根带泥挖出了燕国派来大周的十三个细作,其中还查到了一些不算细作却也和这些有所关系的官员共六人。
抄家问斩,给燕国送去“友好”的问候,这几天京城很热闹。
而事情的源头,战马险些出现问题酿成大祸,凌王府罪责难逃。
凌王被剥夺亲王爵位,降为郡王,并且判了五十板子。
因凌王身子虚弱,不要说五十板子,一板子下去就能将他送去和阎王爷喝茶聊人生,最后在周昶英的请求,其他官员共同求情下,让周昶英代父受罚承了五十大板。
除此,凌王罚俸三年,马场的战马治好后照常送去前线,但是朝廷不给银子,战马的相应装备凌王府还得备齐。
陆芷清听完对凌王府的处置后,脸色阴沉:“凌王旧病缠身,还要杖责五十,陛下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让他归西吗?!他难道忘记了凌王这一身的伤病从何而来?!”
听着陆芷清竟然毫不避讳指责皇帝,严擎很是震惊。
严擎小心翼翼试着说道:“但若非主子发现草料有异,这批战马送到前线,只怕会丢掉更多人的性命。”
陆芷清闷声说道:“我知道,只是,这是燕国的精心布局,凌王府也在最短的时间将细作查清楚并揪了那么多人,燕国此次赔了夫人又折兵,从最后结果而言,凌王府功大于过,又何至于如此重罚?”
但正如严擎所说,所以哪怕皇帝重罚了,也没有反对的充足理由,所以凌王府只能受着。
不意外,心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