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县令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人,一天后他就回去给城防营和驻地的官兵做后勤工作了,这怎么又来了?
“来请罪。”无神面无表情却语气温和,远远看去像是在嘱咐医者进帐的规矩。
“哦。”南山点点头,便不再言语,立在一旁静静地等里面完事。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只听得里面一顿千恩万谢,然后便有一个小老头佝偻着身体出了帐篷,还用宽大的衣袖擦拭了一下眼睛。
见小老头远去,南山撩开门帘进去,恰逢王将军往外走,看见南山,王将军脸上的尴尬一闪而逝,朝她作了个揖便赶紧出去了。
“眼睛可有不适?”南山走到坐在桌前的玄清亦身边,询问情况。
“并无。”玄清亦见她进来,脸上的阴云散去,眼神温和下来,一只手伸出,将她拢到身边坐下,“可累?”
“不累。”南山一边号脉、检查他的眼睛,一边答着,“昨日我去查看那坍塌处了,已经没有别的蛊虫了。”
“嗯。”玄清亦将她的手从自己眼睛上拨下来,轻轻握在手指,看了看,见没有伤痕,才放下心来。
“那个县令看上去可吓坏了。”南山想起刚刚出去的老头。
“这么大的山体被挖空了他都不知,自是有渎职之嫌,不过他矜矜业业为民我是知道的,领了个小罚便罢了。”
“是呢。”南山附和。
其实如果是敖翼的话,他自是有千百种方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挖空山体,但是给一点警醒也是对的。
“你的眼睛刚刚才解了蛊毒,虽说可以视物,但是还是不要过度疲劳,但你这几天定是有很多公文要批,我帮你缓解一下。”
南山说着,便兀自净手,将手搓热后,放在玄清亦的眼眶上按压起来。
帐中的烛光懒洋洋地摇着,此刻帐中并没有什么声音,如果细听,便是二人轻缓的呼吸声。
虽是要入秋的时节,但是帐中还是比较温暖,玄清亦闭着眼,任由面前的姑娘将手指放在自己的眼眶和眉骨上,轻轻地来回按压着。
小手就像羽毛一样,扫过他的眉眼,亦拨动着他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