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菲拿来洗漱的水,二人简单洗漱一下便睡下了。
赵菲怀中抱着长剑,依然是充满警惕,给足了南山安全感。
她们的帐篷在营地的边缘,营中点着一些小小的火把,供巡夜的士兵视物,厚厚的门帘挡住了外面所有的光,只偶尔有柴火被火焰燃烧时发出的“毕毕剥剥”的响声,和巡夜士兵经过的脚步声。
南山睡不着。
她衣衫内戴着玄清亦的逆鳞,此时正发出温热的触感。
越来越热,此时竟有些烫。
南山一下子坐起身来:“赵菲,今日可有见你家先生?”
赵菲听见南山的动静,已经站了起来,并把外衫都穿好了:“回公子的话,今日先生并未在田地上多作停留,傍晚大家收工时,他似乎独自带着无神大人往山后勘察去了。”
多的赵菲也不知了,她在军营里待惯了,先生说干什么就干什么,更不会私自窥探先生的行踪。
南山皱眉,是了,那山一定有古怪:“好,你在这休息,我去看看。不必跟来。”
“是。”赵菲领命,撩开门帘,左右看了看,才让出空间让南山出去。
夜晚的驻地并不吵闹,即使是临时的,也透着严阵以待的肃穆,仿佛此时再下场雨,训练有素的士兵们就会立刻出来救灾一样。
玄清亦的帐篷很小,外面也没有值守的士兵,夜风呼呼吹着,门帘的一角轻轻颤动,露出一丝空隙,在这一丝空隙中,稍稍透出帐篷里微微的烛光。
他还没睡。
两个巡夜的士兵经过,南山跨步躲进阴影里,待他们走远,才贴着帐篷,掀开门帘。
“谁?”还没将头探进去,帐篷里传来一声厉喝,一个身影一息之间便到了她跟前。
“是我。”南山转了一下身子,猫进帐篷里,让自己的脸迎着帐篷里的微光。
“你快去休息。”玄清亦摸摸南山的头,作势要将她推出去。
他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推着她肩膀,眼神却不聚焦。
“等等,玄清亦。”南山顺势转了一下身子,来到他身侧,玄清亦的眼睛来不及转过来,南山已经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不对。
抓住他的手腕把脉,脉象杂乱,他身体里除了沉睡的血脉和山神印,竟还有一股小小的灵力在乱窜:“你眼睛怎么了?”
“没事。”薄唇轻抿,身侧的手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