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敖翼如果杀心再起,那些个蛊虫肯定不会放过她,她体内的心珠浓度,可比它们的主人要高很多,敖翼养出来的虫子,估摸着也会有点疯魔,到时候朝着她飞奔讨要吃食可就不好了。
心下思虑着,不知不觉间便行至木屋的后院,那儿是一小片被翻过土的菜地,旁边孤零零地伫立着一间仓房。
此时仓房的门虚掩着,南山推门而进,一阵茉莉香味袭来,定睛一看,不大的仓房中摆满了茉莉,每一盆茉莉都被紫色的光晕笼罩着,不管外面多冷,茉莉都不受影响,一盆盆地开着雪白的花。
南山挨个欣赏这些茉莉,有单瓣的,甚至有重瓣的,还有一些竟然透着微微的紫色,凑近一看,原来是有一些蛊虫在花土中吐着紫色的汁液,汁液被花根吸收,花朵便成了紫色。
茉莉有大有小,形态各异,看得出来是被精心呵护的,有些还用竹架子绑着,长成松柏的形态。
茉莉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层层帷幔,南山滨一层层地撩开走到背后,发现墙上竟挂满了画像。
画像上的人时而嬉笑,时而落寞,时而背对着,时而转身对着画外的人明媚地笑着,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带出一圈淡淡的光晕。
还有一幅,是在漫天飞舞的梨花中,着红衣的少女静静地躺在树下,身边晕染开一圈刺眼的红色,少女的眼神看向画外,眼中有惊恐,有了然,有不可置信的悲伤和愤怒。
那人,是她自己。
是敖翼画下的,很多世的自己?
南山的心口和颞颥[niè rú]处传来一阵阵钝痛,仿佛有什么尘封的小兽要夺笼而出。
“啊。”南山轻呼,从帷幔中跑出来。
正要朝门口走去,却不偏不倚地撞进一个人的怀中。
“你在干什么?”疲惫但是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敖翼。我只是出来走走。”南山一边说着,一边看进他眼中,只愿他不要情绪失控。
眼前的少年一怔,这双眼睛......是他一生都在寻找的眼睛,如今就在眼前,里面倒映着自己苍白的脸颊。
少年双拳慢慢握紧,不知所措。几息之后,双手又松开来,他掳她来,不就是要和她在一起静静地待着吗?
这样,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