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只见他抱着一床红绿相间的大花被子走了进来,轻轻地放在南山幽的身上。被子的重量压在断骨上,南山幽咬着牙愣是没吭一声。只是脸色又白了白。
刘柱跪着,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将被子放好就退到了一边,下人不得面对着主子呼吸,至于掖被子什么的,他更是不敢的。
“老爷那里,你是怎么回禀的?”南山幽暖和了点,想起刘柱目睹打手们被毒蚂蚁咬得精光,一定受了惊吓,现在刚好问问,回头也能帮着圆上。
“小的只说冬日天干物燥,雷电一下子打在了他们身上。”
嗯,终归是衷心的家仆。
南山幽看看这刘柱,毕竟是做过账房先生的人,聪明。
“谢谢。”南山幽说道:“我在长山书院求学时,顺便拜了个把子。那人是苗疆巫蛊世家的传人,于是便跟他学了点皮毛。”南山幽使劲搜刮了一下脑海里的记忆,大约是有这么个人的,反正山高水远的,暂时不会穿帮。
真是奇怪,怎么入了别人的身体,这关于原主的记忆却是星星点点不完整呢?难道真是活得太久糊涂了?
不行不行,回头得好好养养,她可都还没成过婚呢。怎么就变成老糊涂了呢?真要命。
“这是小的应该做的!”刘柱行了个大礼,大小姐竟然跟他道谢?还跟他解释?想必是很重视他的。作为家仆,他心中的感激和愧疚又浓了几分。
南山幽闭了闭眼睛,这大礼,她有点忌讳,以前回回被人行大礼,都是有求于她,办好了人家回头幸福生活了,就忘记了她,她还是孤家寡人,办不好,定会被上无数次香许无数次愿,麻烦得很呐。
刘柱觉得大小姐把交朋友的事情都跟他说了,想必是把他这个家仆当成了心腹,于是行完礼后便挪到一边呆着了。
南山幽被大被子保护着,身体回暖了不少,便想再好好回忆回忆原主的事情,她只记得她被认为不祥,所以才会被陷害。她被多次丢出去,也是因为隔三差五有人说她“不祥”。他那个便宜爹回回都信。
这些,当然是瞒着母亲王氏的。
还有这李西元,堂堂知府后人,怎的就这么容易被撬了墙角,难道是徒有虚表,脑子却缺根弦?
“呜呜......”正想到李西元可能是个大山炮,只听得空中传来一声哭声。南山幽赶紧转动眼珠子巡视四周,只见墙角坐了个小姑娘,再一看刘柱,正盘着腿闭目养神,他难道没听到?
“喂喂,你哪位?”南山幽仿佛记得谁说过,她可与万物对话,那就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