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琴看都没再看黄昭一眼,直接去查看那些被石头砸伤的百姓去了。

伤者、死者的身子被压在了乱石中,鲜血淋漓,无情的雨水顺着他们身上流了下来,变成了血色小溪,汇聚到了坑洼处,成了淡粉色的湖泊,呻吟声不绝于耳,而他们的家人们一边搬着石头,一边嚎嚎大哭。

可怜啊,才摊上天灾,又遇到人祸。

跟在沈琴身后的医者们见状也采取了行动,他们之中有些是御医,有些是民间大夫,都是怜悯生命,自告奋勇过来抗疫的,其中就包括了沈琴的学生,以及费清的大儿子费宁。

费宁虽然对沈琴有意见,但听闻了唐州瘟疫的惨状,还是加入了队伍。

“他就是沈琴、沈院判?”

难民中一阵骚动,或许没想到这位远近闻名的神医,居然如此年轻俊美,看来,他们依照传言,做那个酷似华佗的雕像实在太离谱了。

在沈琴给一位伤者做应急包扎止血的过程中,有一位村姑探过头来,小心翼翼地问道。

“就是你发现了种痘法?”

沈琴一边包扎一边说道。

“并非沈某发现的,只是从古书中寻得的。”

可村姑根本听不进去他解释,兴奋地对大家喊道。

“我们的祈祷显灵了,沈菩萨来啦,我们有救了!”

“是啊,太好了!”

其他难民应道,这大概是发灾之后,他们为数不多的笑颜。

天花流行那阵子,沈琴去了青城,传播了种痘法,灾情严重的唐州最先获益,种过痘的唐州人,再也不用担心得天花了,又听闻了沈琴在江南的那些神奇传闻,便把沈琴当药王菩萨供到庙里,之后附近的区域开始争相效仿,所以唐州人对沈琴是相当崇拜的,发生新的瘟疫后,很多人都跑去庙里拜他,盼着他能再次过来救命,真的应验了。

“很多人都伤得太严重了,必须尽快缝合伤口,总不能在这里缝吧!”

费宁蹙眉道,只是一个来回,他身上就沾满了鲜血。

沈琴命浩儿帮他继续包扎伤者,站起身,对黄昭大声喊道。

“此处无法进行医疗,还请将军清空街道上的行人,空出一大片区域先容纳隔离这些难民,包括,客栈,民宅,商铺等等,周围派人看守,任何人不许进出隔离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