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以遥说完这话后,屋子里陷入一片寂静。
徐笙轻轻后退几步,又加重脚步走到门边:“郎君?”
门被吱呀一声打开,开门的正是季以遥,白正规规矩矩地垂首立侍一旁。
在季以遥示意下,白正很快退了出去。
门甫一关上,季以遥却是开门见山地问:“你都听到了?”
犹豫几息,徐笙诚实地点点头:“我也不理解,做这么多事,或许会对太子有所损害,可如今看来更多是无用功,还会引得他们生疑,于郎君的处境……可不利极了。”
季以遥执着徐笙的手,将她牵到床边坐下:“事虽小,但我们不能看它微不足道就不作为。这流言,我不是期望让它传入上位者耳中,而是让它深入到百姓心中。
百姓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当权者是否珍爱百姓,百姓心中自有一杆秤来评判。
再说我就是要让他们生疑!太子虽暴戾,但他才干能力不是虚的,又有数十名幕僚追随出谋划策,若他不主动出手,几乎捉不到他的把柄。”
他抬起手,扬了扬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手中的一封信:“朝中官员众多,大多站队虚虚实实、不知真假,瞧这次,不就炸出来一位名为忠皇、实属太子一派的‘忠皇党’?”
修长白皙如润玉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拆开信封,照着白纸黑字,薄唇轻启:“顾忠,工部尚书,年四十六。三日前,深夜,遮掩着自太子府角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