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老茶馆时，林杉已经叫第二壶茶水。他如饮酒般，将茶一杯一杯地往嘴中倒着，见着季以遥，他眼中有着一丝阴翳：“季大秀才金尊玉贵，难能约见你呀！”

他的声音恨恨，眼底下乌青分外明显，发丝不似前段时间般光滑地束在一起，而是翘出许多细微毛发，活像毛发蓬松的公狮子。

能看出来，他这段时日过得并不如意，看来越通还是有所行动。

季以遥不动声色地坐到他对面：“林公子此话言重了。”

最近林家的事儿忙得林杉焦头烂额，他可没有心思跟他打太极，“我家的生意这些日子遭人盯上了，你帮我想想法子，怎么甩掉那些暗中的人。”

怪道这么些日子，越通还没动手，原来是被察觉到了。

季以遥不紧不慢的给自己斟了杯茶：“林公子也得告诉季某是何生意，季某才好出主意。”

林杉一下子变得支支吾吾，他含糊其词道：“是我家暗中那生意，不方便告诉外人……怎的，你问这么详细作甚？不弄清楚就出不了主意吗？”

他倒打一耙，质问季以遥，眼神中透出些疏离。倒不是他有如此强烈的警惕心，而是他爹反复交代，此事不可泄露他人。就因为遭人盯上，还让他爹将他狠狠训了一通。

季以遥的脸上毫不掩饰的露出嘲讽，“我对林家是不感兴趣，也没那个能耐感兴趣。林公子要我出主意，我总得知道那些那伙人盯上林家生意的目的是何。不同的类目有不同的侧重点，我总不能都替林公子讲一遭。”

“我……”林杉被讽得露出些羞涩，“我不是怀疑你……也罢，实话同你说了吧。”

林杉先是仔细探查一番门外窗外，确保四周无人后，将小厮赶到门外去把着，才如同做贼似地坐到季以遥身旁。

他俩之间的距离从来没有靠得这么近过！

季以遥猜出他接下来或是要说些什么，忍住心中的不耐，没有将他推开。

下一瞬，林杉凑到他的耳边，“是……铁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