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回去后,季以遥和周流云只草草吃了顿午食,洗漱后便回房间睡到第二日大白天。
“如此歇过一宿,才算是真正活过来。”
周流云搬出一把躺椅,睡在院子中晒太阳,慵懒地伸展双臂。
“就是还得遭这么两回罪。”他又轻啧一声,“学笃,你当真还能坚持得过去?”
季以遥并未理会他,他正在帮着徐笙给他缝制的香囊中塞香料。见状,周流云又是啧啧两声,不再看他俩,要不是他还没成婚,轮得着他们在他跟前如此表现恩爱吗?
有了徐笙香囊的加持,季以遥果然好受许多。等隔壁间味道大起来,他便掏出香囊搁在鼻子底下轻嗅。虽然好是好,可比不得隔壁味道更大些,因此,季以遥还是遭了不少罪。
等到最后一科考完,他足足瘦了一圈,就连看着比他更要憔悴不堪的周流云,也没像他这般瘦得如此狠。
又是睡过一天,他们几人才难得闲下来齐坐在院子中唠嗑。
“学笃,你这试如何?”
刚问出口,周流云便发觉不妥,就季以遥那环境条件,没中途打退堂鼓就算是顶好的,问这话不是戳人心肝疼吗?
他有些悻悻然,摸了摸鼻子,一脸愧色地看向季以遥。
季以遥却分外淡定,仿佛前些日子难熬的不是他一般。
“是受些影响。”
周流云闻言惊恐地睁大双眼,只是受些影响?就那个环境只受了一些影响?他不得不对季以遥回一声佩服。
“那你觉得,这次难度如何?”
这个问题一抛出来,季以遥也不剥橘子了,他视线凝住在一个地方,眼中却空空如也。静默半晌后,他才启口回答,“若让我论,我则以为此试难度较之以往几次,难度还要稍微小些。以往的策论,几乎都是落在国家大事上,比如什么何为上律天时、下袭水土,而今科的题目则更偏向于农桑之事。固安兄也只道,我家世代农民,直至我这儿,才侥幸出了个秀才,因此,对于农桑之事我倒还算是有几分见地。”
听完他的分析,周流云点点头。
“学笃所言不错,我周家也有地,我出于好奇,也有实地去探查过,深知种地养地的不易,完完全全是靠老天爷赏饭吃。此科做题农桑之事,倒是更贴合民生些。那......学笃此试可有把握?”
周流云犹犹豫豫地,还是将藏在心中的话问出了口。
“没有。”
季以遥十分笃定。
“这是为何?学笃不是说此试难度还较低些......”
“时运不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