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以遥虽是用布替男子将刀痕按压住止了血,可却并未替他清理伤口再包扎,此时男子的伤口处满是血污。
伤口被酒精刺激的剧烈疼痛使得男子醒转过来,男子略微一睁眼,季以遥忙抢先开口道:“兄长,你可醒了!”
他特意咬重兄长两个字。
青衣男子瞧着也是个聪明样儿,此刻他意识仍混沌,可听见季以遥唤他兄长,虽是不明情况,也还是配合的点点头。
男子身上伤处众多,大和尚足足花了大半个时辰才替他全部包扎好。那男子也足足忍受了大半个时辰酒泼伤口的痛楚,可他坚持咬着牙一声不吭。
季以遥神色中闪过敬佩。这人倒还是条汉子。
待他将所有伤势处理好之后,季以遥扯过一边的被子,替他掖好,恭敬地将大和尚送了出去。
小弥僧还乖乖地抱着剩半坛子酒的小酒缸,跟在他师傅后头慢慢走着。那小酒缸足足比他的脑袋还大上一圈,徐笙看得好笑,走上前去接过小酒缸,蹲下看着小弥僧。
“这坛子酒多少银钱?我补给你。”
“师傅说了,不能收客人们的银子……”
小弥僧瞧着和狗剩差不多大,却一板一眼的地守着规矩。
“这怎么能算收客人们的银子?你是替我们去买酒,是我们要用,怎么能让你掏钱呢?”
小弥僧思考片刻,许是认同了徐笙的说辞,规规矩矩地报出一个数字。
“诺,给你,可要收好了。”
徐笙数出十多个铜板,拉过小弥僧的手,将铜板放进他的小手之中。不待她再说些什么,那大和尚唤着小弥僧的名字,小弥僧忙不迭地跑过去了。
季以遥同大和尚询问了一番青衣男子的伤势,寺中并无伤药,若想抓药,还是得到州府去。
他再次谢过大和尚,而后带着立在院子中的徐笙,又返回男子那屋。
许大叔已经出去安置马匹车辆,此时屋中就剩了男子一人,他艰难地坐起身,斜靠在床头。听着开门声,他顿住,警惕地向门口看去。发现是季以遥夫妻二人,他眼中的警惕才略微收敛些。
他没有先开口,季以遥也不讲话,屋子中安静了好一会。
“你们是什么人?”
最终,还是男子先败下阵来,他伤势颇重,实在没有力气同季以遥坚持这大眼瞪小眼的游戏。
“你又是什么人?为何会倒在我们马车前?你为什么被追杀?”
青衣男子眼中闪过一瞬暗芒,嘴边噙上一抹笑意,“二弟,我不是你兄长吗?你怎么会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你有意识。”
季以遥眯着眼,恍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