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程去州府,花费三两银子,若他们来回的话,一共是五两,可他们归期未定,也没银钱养着车把式和马——租马车附带的车把式,一天需另付他三十个铜板,管他吃住,至于马,一天更是得吃掉一百多个铜板的草料。
因此,综合考虑之下,他们还是租了单程。
二人买了些肉包子和干饼,分给车把式一些,便坐上马车启程。
一开始季以遥并未坐到里头,而是占据车辕另一边,同车把式聊着天,观察如何行马车。
车把式姓许,约莫四十出头,见着季以遥就跟见着自家孩子一般,甚是热情。车行出镇外二里地,甚至还手把手地教季以遥行车。
托他的福,季以遥一路上倒没觉得难熬。只是一直在车厢中待着的徐笙略微感到些痛苦,因着没在镇上歇,所以得连夜赶路。
这马车实在简陋,即使徐笙提前准备好厚褥子垫在里边,可在马车的快速奔跑下,仍是颠簸不已。徐笙躺在车厢之中,只觉浑身都快散架,睡都难以入睡,更别提好眠。
索性她睁着眼睛,听外头人聊天,也听季以遥学赶车。渐渐地,只觉眼皮打架,慢慢失去意识。
徐笙是被鸟鸣声扰醒的。她半睁开眼睛,车厢之中仍有些昏暗,她反应片刻,才豁然记起自己身在何处。
她猛地起身,腰间一阵酸疼。可她顾不得身上的不适,因为她能感受到,马车是停止的状态。
“郎君?”
徐笙有些惊慌地掀开车帘,天光晓白,山边的云头还带着些红晕。
拉车的马已被解开套绳,拴在离马车厢不远处的大树底下,正悠闲地吃着地上的青草。而出去这一马,便连车把式都不见踪迹。
徐笙更加不安,她急急地从车厢上下去,还险些被突出来的木块儿绊倒。
“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