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沉默良久，还是坚持要起身到堂屋去，陈氏假模假式劝导几句就准匀了。她也想瞧瞧，现场看着总比事后听人说道来得痛快。

当姜氏捧着一个小瓷罐子回季家时，人群自发地给她让了道儿。

“三郎，你瞧瞧可是这个？”

三郎接过去，并没有打开，径直给了仍在一边强打着精神陪着的郭郎中。

那个瓷罐巴掌大小，精致无比，与农村常用的粗陶瓷不同，那上边不仅上了釉，还是有颜色描了花儿的，搁在青天白日下，呈现出剔透晶莹的质感，甚是喜人。

角落里偷偷抬着眼往上边瞥的孟氏瞧着这个盒子更是吓得脸色惨白，身子打着摆，让不少暗地观察着她的人们也更加相信季以遥。

“对，这就是紫茄花。”

郭郎中打开瓷罐盖子，捻出里边盛的粉末放到鼻边轻嗅，又搁到嘴巴里边尝尝。终于，郭郎中不负大家期望的吐出这一句话。

姜氏松了口气，又燃着怒气转头去寻那孟氏。孟氏紧贴在角落里，比那霜打了的茄子还要颓然，透着一派楚楚可怜的姿态。姜氏可不管她可不可怜，这毒妇意图陷害自己女儿，她能对她有什么怜悯之心？此刻忍着脾气没当场打骂她就算好的。

姜氏几个跨步过去，一把揪住孟氏的前襟，连拖带拉地把她拽到了堂正中，孟氏乍一成为众人视线的焦点，颇为羞耻跪趴在那儿把头深深往地下埋去。

季家门口围着的人太多了，除去先头跟着那一拨，后续还有人听着消息又陆陆续续地赶过来，季家院子都已经挤满了人，还有些甚至被堵在院门外也不愿离去。

“孟氏，你可有需要解释的?”

姜村长咬着牙，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在他管辖的这个村子里，闹出如此丑事，弄不好连上头都要过问呢！若上头发怒，下季播种时派发些陈年烂种，乡亲们还怎么过活！

季以遥目睹这一切的发生，眼神冷漠。有村长出面，自是不用他再出这个风头，眼下证据确凿，孟氏赖不掉的。

孟氏高压之下再忍不住趴在地上痛哭出声。

“村长......我，我错了呀......我鬼迷心窍，我不是人......村长，我也是听了别人的话，想给家里挣些银钱......村长，村长，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求求您，求求您了......给我条活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