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二郎双手紧握住握住胡氏的手。
“老大媳妇,把二郎带出去!”
吴氏刚跨进屋子就听着胡氏乱喊叫着丧气话,她干瘪的脸一皱,上去去揪季二郎。
“奶……”
“出去!女人生孩子,你个大男人在这像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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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奶不容置喙道。
季二郎无奈,只好松开胡氏的手,一步三回头地跨出了房门。
吴氏没给他磨蹭的时间,双手一推搡,把人赶出了屋子就关上了门。季二郎的鼻子险些撞再门上,悻悻地转身,只见着季家男人们都立在屋外,狗剩和大丫一脸惊恐地躲在季大郎身后看着这位二伯身上大片的血迹。
屋内。
把季二郎赶出去后,吴氏就开始下指令了。
季家女人都是生养过的,就算没接过生,也懂些,吴氏二话不说脱掉胡氏的裤子,这边指着马氏去烧热水,另一边叫着陈氏去做个红糖蛋。不过一会,屋内的慌乱就散去了些。
穆氏自觉地坐到胡氏榻边,把她轻轻抱起来放在自己身上,给她擦着汗鼓着劲。
胡氏随着吴氏的指挥吸气吐气,脸色较刚刚要好了许多,力气也往一处使去。
她跟着季二郎回季家时提前找人看过了,正常该是下月初才发动,胡家是备了接生婆子的,可她想着不过来季家待十来天,便用不着费那个劲,总归会在生之前回去,可没想到……
胡氏紧咬着牙,恨毒了徐笙。
胡氏本就是头一胎,生得要艰难些,这离预产日期还提早了大半个月,这孩子更是不大好生。
季家男人们在院子里从早上等到午时,季以遥带着一位老郎中匆匆地赶了回来。
“郭郎中!您快,您快进去!我媳妇生了一上午了……”
那老郎中被季以遥逮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闻言也只摆了摆手,扶着膝盖大喘着粗气。没等歇过气,就在季二郎地不住催促下,急急往他所住的东屋走去。
后头季以遥拽住季以远,低声问道:“你三嫂呢?还没回来?”
季以远点点头,他还以为三嫂会跟三哥在一起,当下一想,两个男人眼中都露出凝重之色来。
“你等会跟爹娘说一声,我出去寻你三嫂。”
季以遥对着季以远叮嘱一番,又匆匆出了门,倒是没人注意到他,季家人的心思都被东屋牵扯着。
东屋门甫一打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郭郎中眉头微皱,连忙入内走到胡氏旁边搭上她的脉。
早在郎中敲门时,吴氏边已经拿了被子搭在胡氏身上。
“这位夫人是吃了什么东西?”
“是是,她早上就吃了一碗酒酿元宵,就抱着肚子喊疼,郭郎中,是不是那碗元宵有问题?”
陈氏忙不迭地回道。
“那碗元宵呢?”
“还搁在桌上呢,没来得及收拾,大郎媳妇,你去端来。”
马氏应声出去。
“你们去给孕妇煮点红糖水来,我现在给她扎针,助她把这孩子生出来。”
郭郎中说着就去取那药箱里的东西。他如今也是知天命的年纪,倒也不忌讳避嫌,年轻时在镇上做药馆学徒,临老就回了老家,做个野郎中,给这十里八村看病。
红糖水是早就备好的,只是胡氏疼得根本吃不下,此刻听着郎中的话,咬着牙把那碗红糖鸡蛋吃了个干净。
郭郎中取出银针,往胡氏身上扎去,捻动片刻,胡氏身下那股巨痛更加猛烈些,她尖叫着挣扎着,却被陈氏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屋子里血腥味好像更浓了些。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微弱的啼哭响了起来,胡氏只觉身下一松,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呀,郎中……你瞧瞧她!”
“无碍,她是脱力了。”
郭郎中又给胡氏把了脉,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