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以遥仍是背对着徐笙,声音喑哑。
徐笙站起身有些不解,“郎君怎么一直对着门口?”
季以遥紧绷着身子转向徐笙,却并不看她,“时辰不早了,今个儿也累了一天,早些歇息吧。”
话落,就准备绕过徐笙自顾自地往床榻走去。
徐笙还没寻思清楚男人的话,就见着季以遥行云流水地脱掉外衫鞋袜,躺床上阖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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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意思?
她偏头去看季以遥。
这与娘亲跟她说的流程不一样啊。
徐笙怔愣在原地,后知后觉地才反应过来。
他不想碰她!
徐笙心底微冷,站在原地沉默良久,见季以遥似已经熟睡的样子,嘴唇嗫嚅了一下,却只是默默地吹灭了油灯,小心翼翼地爬到榻里侧。
她这才发现,榻上早备了两床被子,她扯了一下嘴角,露出凄然的笑,在黑暗中并不明显。
自然也就没看到,在她睡下后,季以遥突然睁开了双眼,眼中露出些茫然来。
……
翌日清晨。
天还没亮的时候,徐笙就醒了。
本来在家里她就要做早食的,这个点不过比她平时稍微早了一点。
一般而言,新嫁娘到婆家的第一天都是要准备全家的吃食,一是象征着成为了新家的一份子,二是要表现出娘家教得好,姑娘本分能干。
她眼神有些痴呆地盯着大红色的床纱,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出嫁。她又赶忙转头去寻季以遥,可她身侧早已空空如也,就连被子也在榻脚叠得整整齐齐。
她想到昨晚的事,心中更堵了几分。
可她没空多想,得赶紧去做早食了。
冬日的早晨本就寒凉,月前又下了一场雪,屋里的炭盆早就烧成灰了,徐笙手一伸出被窝,立时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徐笙朝手心哈了口气,用力搓了搓,狠下心猛地掀开被子起身就去套昨晚备好的外衫。
待她整理好床铺准备出屋子时,季以遥推门而入。两个人面面相觑,都很沉默。
“郎……三郎!你起这么早?”
徐笙不知道该不该再唤他郎君,怕惹得他不喜,就改了称呼。
季以遥也没计较这些细枝末节。
“嗯,我向来是卯时正起。”季以遥看着新婚妻子露出不解的神情,解释道:“年后我就要去县里进学了,入学前还需有一场考试,我得多做准备着。”
徐笙知晓了,县学是朝廷办的,不仅束修比其他学堂收的便宜,就连夫子也教导得比外边好些。就是县学只收秀才公不说,每三月都会组织一场入学考,取前十名,更别说每旬小考,每月大考,成绩三次排最后头的便会被劝退,着实难进。当年徐秀才也是考进了县学,不过在里面三月,便被别人挤了出去。
徐笙不再过问,低着头准备绕过季以遥出门去,却不想季以遥出声唤住了她。
“……昨日的事,若是娘他们问起,你不必实说……”
她震惊地对上季以遥的眼睛,这是在教她说谎吗?可他既然不想娘担心又为何不碰她?
徐笙眼中的受伤被季以遥看得真真切切,他觉得有些对不住这姑娘。
可他也没想好,原本他是被逼着娶了自己并不喜的女子,但是前些日子的那些事,让他发现徐笙不似自己古板印象中那样。如今他也说不清对她有着什么样的想法了,但在自己没想清楚前,他不想稀里糊涂地碰了徐笙。
季以遥这些话并不会解释给徐笙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