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天气极热,大家伙都愿意躲在屋子阴凉处歇息,鲜少有人出门,更别说上山来。
徐笙反思着自己做出个错误决定,哪怕是要避开村里人的视线,也不一定非得跑这山上来呀,可她已经陷入如今的处境,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周边树林高大,遮天蔽日,除了她自己的喘息声,就只剩下虫鸣鸟叫,时不时还有动物的吼叫。
此时徐笙正靠坐着一个土坡小口喘着气,突然,一声似虎似狼的声响远远地穿过山林,传到徐笙耳朵里。她被吓了一跳,腿有些发软,但是求生的本能让她坚持拖着疲惫的双腿逃跑。她再不敢停下歇息,只想着快些离开这个令人生惧地方。
她专心注意着脚下,尽量忽视着周遭环境,可是平日里穿上显得好看的衣裙再此时却十分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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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徐笙一个精神恍惚脚下打滑,竟直直地冲着一个没有掩埋起来的陷阱坑栽去!
徐笙放声尖叫,吓得紧闭双眼,双手不住在半空中挥舞着,企图抓住些东西。
天遂人意,徐笙逮住了一把垂下的树藤!可惜树藤早已干枯,徐笙滑落的速度又快,即使徐笙抓了一手树藤,也不过是暂缓了滚落的速度,片刻,树藤尽数断裂。
仓促间灵光一现,只要自己能扭转滑落方向,就不会掉进坑里!于是徐笙给自己壮着胆子,在树藤断裂前就以诡异的姿势扭着腰身调整方向右侧边滚去。
只是她运气似乎不大好,右侧是一堆乱石头,散乱地垫在地上,有的还有尖锐的棱角。
“啊!”
这是徐笙滑向石头堆发出的惨叫,那些尖锐的石头划破她的衣裙和娇嫩的肌肤,瞬息间,她在石头堆上翻了几转,撞上一棵树干,终于停了下来。
徐笙全身巨痛,倒在那动弹不得。良久,她颤巍巍地用细削的胳膊支起身子,靠坐在树干前边大口喘着粗气。仅这个坐起的动作就差点让她疼昏厥过去。
徐笙的细牙紧咬着下唇,眼中蓄满的泪花让她的视野有些模糊,她不能晕在这儿!
又歇了一会,徐笙扶着树干慢慢地站起身,早上换的好看衣裳此时已经灰浊不堪,布满了大大小小数道裂口,或浓或淡地晕染着点点血迹。
徐笙给自己鼓着气,她不想死!她一瘸一拐的继续朝着下山的路走着,速度比开始慢了不少。那个陷阱就在不远处,要下山,还需得绕过去。徐笙心有余悸,却也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她心里苦笑,自己这真是自作自受,居然这般大胆得一个人跑上山来,别说别人想不到,就是她自己也不曾想过。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多想无益,徐笙只想赶紧回家去。回家,是此时支撑着她唯一的信念。
绕过陷阱边上时,徐笙还是忍不住侧身看了一眼这两米多深的坑洞,暗自庆幸自己用这一身伤好歹没有真掉进去,若是掉进去了,自己怕也是只能等死。她不愿再想那可怕的事,准备回身接着赶路,可她还未扭过身子,便被一股大力推着栽进了那坑洞。
“啊!谁!”
徐笙的尖叫声激起鸟群齐飞。
本就疼痛难忍,又猛的掉下大坑,在接触地面的一瞬间,徐笙疼晕了过去。
……
又说徐家这边,徐笙十岁起便包揽了家里做饭的事,眼见着快午时徐笙还没回来,姜氏也只当她是贪玩,就自己简单做了与徐秀才吃罢。
发现事情不对劲是下午,姜氏见着徐笙还没回来,恰好有事去找大嫂,就想着顺便唤她回家,哪有姑娘家一去别人家里一待就是一天的?
可等姜氏到了姜家一问,才知道徐笙并没有来。姜氏和姜家都被惊了一跳,忙找到姜婷婷问发生了什么事。
姜婷婷没想到徐笙是打着找自己的幌子出的门,昨个儿也没听她透个气,如今眼见着事情瞒不住,姜婷婷只好如实交代了。
姜氏心里憋着气,面色黑沉如铁。她没想到徐笙自小那个性子,居然一声不吭地做出了这般胆大的事,还学会了撒谎!
可现在着急的是要先找到人,再提教训的事,她又带着一肚子怒火和娘家人找去了季家。
本以为去了季家就能寻到人,姜氏连怎么罚她都想好了。可万万没想到,季家竟说从未见过徐笙,问及季秀才,也说季秀才今日在家温书哪也没去。
姜氏这才真慌了神,季家瞧着事情不对,总归是亲家,更是涉及季以遥,忙请了姜氏和姜家人入内,把季以遥从他房里叫了出来。
三家人进了屋一对消息,得出结论:徐笙失踪了!
姜氏急得团团转,拿着帕子抹眼泪。这叫什么事?大姑娘一失踪就是大半日,还闹得未来夫家知道了……
季以遥安抚着众人,看向姜婷婷,让她仔细说说经过。
姜婷婷再不敢有丝毫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原来昨日姜婷婷受了徐笙的委托后,也是为难,她一个大姑娘也不能私下去找季秀才吧更别提她以前也心仪过季秀才,虽说她如今是没什么想法了,就是怕被有心人瞧见了,不知道还要怎样编排。若要把事托给二哥,又不太好意思,毕竟是女儿家的秘密。思来想去,便偷偷喊来四岁大点的小侄子,让他去给季秀才告诉一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