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秀才刚听到消息时,有猜想过是季家。但是昨天才向季以遥提起这茬,就能这么快?
他摇头否认了自己的猜想,那到底是谁呢?
可不论是谁,总归大大长了徐家的脸,一家女百家求,大大挽回徐秀才昨个儿逼亲舍下的脸面。
“笙娘,你带着大宝进屋去,我与梅嫂子有事情要谈。”
徐笙听话地应声,起身又去堂屋搬把高点的椅子出来,带着徐大宝进了东屋。
徐秀才坐下来,给自己倒一杯水润口,刚刚回来他可是全程跑着的,这会子口早干了!
“秀才公家这小娘子,是顶顶有福的呀,人长得出色,秉性也上佳,嫁去谁家都是个带福娘子哟。”
“呵呵,梅嫂子言过了。”
话里说着言过,实则徐秀才的嘴角都快翘到天上去了。“犬女是个愚钝的,胜在勤实安分,只愿她以后去了夫家不给夫家添麻烦就是最好的。”
“秀才公太谦虚啦,您就是村里独一份儿的……哦,现在还有季秀才。姜娘子是利落人,想必也是您教导有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老虎什么不会生出不吃肉的……哎,终归是那意思。”
梅大婶子抬手轻扶鬓边的大红花,“说来也巧,秀才公问是哪家?正是咱村另一位秀才家!这可真真是再合适不过的人家!那季秀才是您自小看着长大的,什么样的品性您是在了解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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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秀才早按捺不住笑意:“梅嫂子,我也跟您直言吧,这门亲事我早先跟学笃商议过,别再耽搁功夫,我这就把笙娘的庚贴给您!”
梅大婶子得到准信儿,整个人笑得花枝乱颤,“这感情好,秀才公是爽快人,我这就送去给季家,也早日促成一桩好姻缘。”
徐家院子不大,两人又没放小声音避着,在屋中做绣活的徐笙听得一清二楚。
季秀才来提亲?
徐笙捏着针头的手不小心刺中自己,她哎哟一声把受伤的手指含进粉红的唇瓣中,思绪却飘到远处,一抹红晕浮上白嫩的脸颊。
徐笙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嫁给季三郎。
季三郎十分受她们这些闺中姑娘们青睐。当然她对季以遥也存着那么几分旖旎心思。但她自小守规矩,从不宣之于口,年少慕艾谁都会有,做不得数的。
季家聘人上门来提亲,徐笙是高兴的,可她也存着点忧虑。
他是真心求娶她吗?
不论徐笙在这东想西想什么,这亲事已经被徐秀才跟梅大婶子一言一语地敲定下。
徐秀才做这些事并没跟姜氏商量过,待姜氏回家后听闻此事大吃了一惊。她其实是想让自己女儿嫁回娘家,亲上加亲不说,也能有个照应。
但现在,当家的已经应下……季家是穷点,但季秀才可比当年当家的中秀才还要年轻,说不定真能当上举人老爷,那笙笙就是举人娘子了!就算不成……那就撺掇季家把家分了,他们二房单独出来过,自家再帮着点,季三郎好歹也是秀才,总不会差到哪去!
姜氏咬咬牙无奈接受现实,准备着好好布置季家这门亲事。
三天后,季家送来季三郎的年庚八字。
自此,这门亲事真就算是板上钉钉!
两家结亲的消息很快就在附近村里甚至镇上传的沸沸扬扬,季三郎生得好,又考中秀才,不少人家都盯着呢。村中有人暗自唾弃着徐秀才仗着季三郎老师的身份占下大便宜,又有心仪季三郎的姑娘家们听闻此消息,碎掉一地芳心,对徐家小娘子羡慕嫉妒得牙痒痒……
六月初三,季家下定。送来婚书、五两银、一匹红棉布、一对丁香花银耳饰、石榴花、礼饼礼香等十数件聘礼。
徐家回礼是徐笙做得给季家女性长辈的抹额、男性长辈的棉袜,另给季以遥做了一双鞋,针脚严密,鞋面厚实,足以见做鞋人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