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意识再次回笼,姜星沉已经身处在一架飞驰的马车上了。
青栀瞧见姜星沉醒来,忙斟了一杯水送上。
“殿下,您醒了,快喝杯水吧。”
姜星沉并未搭话,只是警惕的打量着马车四周。
这马车虽不甚华丽,可却十分舒适,马车一角还堆放着姜星沉惯用的东西,一看便知布置之人的用心。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要去哪里?吉达呢?”
听她这么问,黄栌和青栀对视了一眼,这才犹犹豫豫的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自吉达重病以来,契丹各部对汗位蠢蠢欲动,都想要取而代之。
吉达自觉命不久矣,又担心姜星沉成为各部制衡大齐的棋子,所以便设计给她下了迷药,将她送回大齐避难。
听明白了原委,姜星沉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手腕,却并未摸到那只大雁镯。
“可汗说‘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殿下这一去便不再是契丹的阏氏,而是自由自在的小公主了。”
黄栌低声回着,心中却不免觉得悲凉,不论是在契丹还是在大齐,自家主子何曾有过自由二字呢?
姜星沉摸着空荡荡的手腕,沉默无言。
坦白来讲,她对吉达并没有几分男女之情,或者说她没有心思去想这男女之情。
两国和亲,看似结秦晋之好,实则暗流涌动,稍有不慎便会导致烽烟再起,百姓流离。
所以姜星沉不敢有半刻松懈,小心翼翼的维持着和吉达的关系。
可她没想到,自己的刻意逢迎,竟换来了吉达一片真心相待,甚至在病重之时都想着保全自己。
当这番情意毫无遮掩的呈现在自己面前时,她竟有些无措。
“咱们现在是朝哪里走?”
姜星沉将眼角的泪痕拭去,又恢复了往日淡然的样子。
“回殿下的话,如今正朝着嘉靖关方向去,那边更近一些……”
“改道,去镇山关。”
听她这么说,青栀一愣,忙往前膝行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