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院使在一旁侍立,眉头紧锁。
他行医三十余年,从未见过这种脉象上一丁点病症都没有,可病人自己却觉得难受极了。
“韩栋,朕到底是怎么了!”
姜影深极痛苦的按着自己的头,一双眼阴鸷的瞧着韩院使,似乎要将他直接撕碎。
“臣……臣以为应是皇上近日劳累了,勾起了旧疾,这才……”
“以为?朕让你做了太医院院使,难道就是让你这样给朕看病的吗!来人,将他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再叫别的太医过来!”
几个训练有素的太监手脚麻利的将韩栋拖了下去,连点子声响都没发出。
“皇上息怒,这个太医不好,咱们再换一个就是了,哪里犯得上让皇上生这样大的气。”
淑妃娇声安抚着,一双素手张弛有度的按着姜影深的头,竟真将他的痛楚缓解了不少。
“还是爱妃贴心,不像那起子东西,没用极了。”
姜影深阖眼夸赞着,并没瞧见淑妃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和厌恶。
“皇上,臣妾听说这人身子不痛快,往往不一定是得了病,还可能是什么东西冲撞了。皇上是天子,昨日又有天狗食日,焉知不是上天昭示着什么?臣妾惶恐,不如叫个钦天监过来瞧瞧?”
“子不语怪力乱神,不过是天狗食日罢了,历朝历代哪有没发生过的?”姜影深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不过既然爱妃想叫人过来瞧瞧,那便叫钦天监的人过来吧。”
见姜影深同意,淑妃脸上划过一丝满意的笑容。
钦天监本就要向姜影深报告昨日的天象,如今听得传召,忙不迭的赶了过来。
“臣昨日观天象,日食自昨日申时初开始,不过片刻就结束,且遮掩的位置是由西至东。天子为日,日出东方。应是指天子西边有可威胁天子的人,许是他做了什么,这才导致您身子不适。”
听他这么说,姜影深的神色也越发严肃起来了,剑眉死死的皱着。
“不过皇上不必太担忧,从天象上来看,这人年岁不会太大,应该不会超过十七岁。日食时间也不长,许是最近多有不顺……”
年岁不大,天子西侧,最近多有不顺……
姜影深脑海中迅速浮现出一个人的样子。
“汪振伦,前些日子从岭南送来了些荔枝,你拿上些送去给太子,瞧瞧他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