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掌柜心一横,径直撞向一旁锦衣卫腰间的佩刀。
“拦住他。”秦威猛的扑了过去,差点就要抓住那人的衣角。
掌柜扑通一声摔在地上,一动不动,有血渐渐从他后脑处洇了出来。
一个色盅咕噜噜的在地上滚动,上面还带着血迹。
秦威有些诧异的望向商陆。
原来就在刚刚千钧一发之际,商陆抬手将一旁桌子上的色盅掷了出去,正好砸中那掌柜的后脑,叫他堪堪避过了刀尖。
只见商陆踱步到了那掌柜面前,一只脚重重的踩到他脑袋上的伤口,一边笑一边碾着。
“想这么轻轻松松死了?没门。”商陆看了在场的锦衣卫一眼:“把他们全都带走,若是还有寻死的,先掂量掂量自己家里的人够不够死的。”
……
东厂的大牢从未这样热闹过,连着先前关进来的温岳一行人,再加上这些日子抓的,足足有近百人。
因之前殿试题目泄露,负责整理题目的考官们也都被押在东厂,其中就包括停职在家的柳磐,还有……沈洲渚。
这些人毕竟还是官身,也还未定罪,自然不会和那些人一同关在牢里。
东厂最北边有两溜小房子,原先是供锦衣卫各小头目休息用的,现下也都腾了出来,刚好能住下。
沈洲渚此时便住在其中靠门的一间。
方才那一幕死死的印在脑海中,让他不由得抖了一下。
那个从门口拉走,浑身血淋淋的人他见过,正是赵忠在外头赌场安排的掌柜,也是先前他将考题送出去的地方。
沈洲渚下意识的攥紧了衣角,死死的盯着那紧闭的大门,就好像有人会忽然从那冲进来将自己抓走一番。
他有些后悔,自己也是一时糊涂。
赵忠先前着实给了自己不少帮助,可他也没少给赵忠钱财。
没想到赵忠竟这样胆大妄为,打上了科举试题的念头。
一百万两雪花银,换一个题目。
沈洲渚将题目送出去的时候便后悔了。
可他已经收不了手了,银子已经进了自家,还有一部分被送到了宫中给沈珍宁打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