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大臣眼观鼻,鼻观心,极默契的看向前头站着的穿绯色仙鹤补服的男子。
若是他的话,那一切也便说的通了。
感受着身后一束束如有实质的目光,柳磐背后冒出一层细汗,极用力的攥紧了手。
为官多年,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无力。像是有人织了张巨大的网,将自己死死的困在里头。
“柳磐,这明耀让人替考一事,你可知情?”姜影深冷冷的将那沓还带着血渍的证词掷在地上,虽未发火,可莫名叫人觉得胆战心惊。
那纸上是温岳和明耀身边侍卫小厮的证词,详细到明耀何时睡了个青楼女子都知道。
此外还有明家二爷和张氏的证词。不过有意思的是,那明家二爷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这些事情都是自家夫人和孩子做的,将自己撇了个干干净净。
而那张氏却是一口咬定是柳磐和明灼在背后相助,还说明耀就是柳家夫妇害死的。
柳磐看着那证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启禀皇上,臣冤枉啊。那明耀不过是臣夫人堂弟的孩子,本就不甚亲近。臣只在他进京时见过一面,除此之外再无交集。这张氏血口喷人,攀诬于臣,还请皇上明察。”
说罢便重重的叩了一个头。
看着柳磐已经花白的头发,姜影深心头的怀疑倒是减了几分。
柳磐毕竟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于功名利禄上的心也减了几分,行事也一味求稳。
这也是为何姜影深渐渐扶植了旁的人进入内阁,和李弥分权。
明耀虽和柳磐有几分亲戚关系,可不知怎的姜影深就是觉得此事不是柳磐的作风。
不是柳磐,那会是谁呢?
姜影深的目光从下面众人的脸上划过,现下在宣政殿里站着的都是大齐的肱骨之臣,哪一个出了问题都不是姜影深所想看到的。
“柳磐,停职在家,等此事查明了再行处理。”
“赵忠,传朕的旨意,殿试推迟十日,改到三月初十。”
“商陆,朕给你十日时间,带着东厂和锦衣卫的人,把这事弄明白。”
“李弥,你接替柳磐的的主考,重新整理殿试题目,若是再出差错……”
姜影深阴沉的目光看向底下的人,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
毒蛇甩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