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刘德喝完水,这才瞧见钱方。
“刘爷爷好,您先前不是吩咐小的传个话吗,我们才人说了,事情已经妥当了,请刘爷爷放心。”
刘德却是斜了他一眼,骂道:“你这猢狲乱叫什么,你若叫咱家爷爷,那该叫商秉笔什么呢?”
“那小的叫您刘哥哥吧。”钱方是个机灵人,忙笑道。
“得了,这次记你一功,你回去吧。”
听了这话,钱方一喜,行了一礼,脚不沾地的跑了出去。
见钱方走远,刘德估摸了一下时间,忙整了衣服往商陆住的地方去了。
商陆住的地方在司礼监西北角那一溜小院里,除了赵忠以外,还有其他三位秉笔。每人都有小小的一进院子,里头还有三五个粗使小太监。
打听到商陆已经醒了,刘德忙进去说了今日的情况。
“既然琳才人已经有了谋划,那便放手叫她去做吧,你盯着点她,别叫火烧到咱们身上。”
刘德赔笑着应是,又状似无意的开口道:“倒也是奴才蠢笨,在宫里这么久,倒真没发现琳才人也是您的人……”
听了这话,商陆猛然间抬头,一双桃花眼刀一般盯着刘德:“咱家本以为刘公公是个安分稳妥的人,如今瞧着怎么什么都想问上一问了?要不要咱家把所有的事都跟刘公公说一说,嗯?”
刘德从未见过商陆这般阴鸷的模样,一时间被吓得跪倒在地。
“奴才知错,请秉笔惩罚。”
“若刘公公还有想不明白的事情,不妨想想赵新良。”商陆说罢便将书一丢,自顾自的往内室去了。
见他身影消失,刘德这才松了一口气,忙将额上的汗擦干了。
原来赵新良在的时候仗着是赵忠的干儿子,将他欺压的抬不起头,他知道姜星沉和赵新良有龃龉,便几次三番的朝姜星沉示好,先前除夕宴时便是他叫人给黄栌递的纸条,后来赵新良出宫去莺柳坊,也是他向商陆报的信。
本以为自己只是结了个善缘,没想到商陆竟调回了司礼监,还成了秉笔,刘德觉得自己押对了宝,便一心一意的替商陆办起事来。
正好前两日商陆叫自己悄悄给琳才人传封信去,他便忙不迭的去办了,可其中内情他却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