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常说文臣安邦,武将定国。诸位大人都是我大齐的肱骨之臣,先帝在时便为大齐夙兴夜寐、殚精竭虑。今日有幸邀诸位大臣过府一聚,是本宫的一大幸事,还望诸位莫要推辞,只做家宴罢了。”

说罢,姜星沉便端起面前的酒盅一饮而尽,众人见状,也忙举杯。

“臣等谢恩。”

一时间府中丝竹之声响起,众人又热闹了起来。

李弥正和旁边人说话,只见姜星沉径直走了过来,忙起身相迎。

姜星沉笑吟吟的斟了一杯酒递给李弥,温声道:“李阁老,本宫敬您一杯。本宫还记得儿时常受李阁老教诲,阁老讲的经史子集,无不妙趣横生,说来本宫还应当唤阁老一声‘老师’。”

“老臣不敢,当不得殿下一句‘老师’。”李弥见状忙躬身推辞。

见他不接酒,姜星沉也不恼,只是举着酒盅笑眯眯的望了过去。

李弥心下有些慌乱,当初教导姜星沉时自己便发现这个女学生不同寻常,谈吐见识一点也不比男儿差。自己也曾遗憾,若姜星沉是个男儿,必将是一代明君。可她是个女子,牝鸡不可司晨,所以自己便推了姜影深上位。

可如今官场倾轧愈演愈烈,党争宦祸也有了苗头,国库空虚,百姓清苦,北方游牧民族时不时侵扰边境。值此内忧外患之际,皇帝不说励精图治,反倒沉溺享乐,不仅大肆修建行宫,还要举行选秀……

想到这儿,李弥心中涌起淡淡的悔意,如果当初……

“李阁老,殿下给您敬酒呢。”一旁的官员见李弥出了神,忙扯了扯他的袖子提醒道。

李弥抬头看着浅笑的姜星沉,仿佛又看到了当初那个兢兢业业的德康帝。

“臣,谢过殿下。”

给几位相熟的老臣敬了酒,姜星沉叮嘱了蒋万实和商陆几句话,便在黄栌的陪同下往后院木樨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