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影深略直了直身子,问道:“这是为何?”

赵忠躬身笑道:“在那看舞龙的妇人们瞧他俊俏,便想要了他的姓名籍贯,给自家女孩儿说亲,结果一个扯着他的袖子问完另一个又问,将他挤得左右为难,一个不留神落进了锦麟湖里。”

“哈哈哈哈,这沈洲渚当真如此俊美?那日殿试朕倒真没有留意。”

“许是掉进湖里着了风寒,殿试时便憔悴了些。到底年纪轻些,身子不适也不影响自个儿的水平。”

听得这话,李弥意味深长的看了赵忠一眼,掩下眼中的鄙夷陪笑道:“确是如此,沈洲渚此人身量高挑,剑眉星目,再加上年纪才二十三,的确是几人中最年轻俊朗的了,只是……”

姜影深摆了摆手打断李弥的话,冲着赵忠吩咐道:“既然如此,那就定周宁为状元,赵昂为榜眼,沈洲渚为探花,剩下的名次交由次辅柳磬拟定,李爱卿有亲眷考试,就别参与了。通知礼部选个好地方办琼林宴。”

“是。奴才告退”

“那臣也告退了。”

料峭的春风吹过李弥的紫袍,将他的背吹的更弯了。

……

南子胡同 吴府

一卷《孙子兵法》静静地在烛火下摊开,过了许久却一页也没有翻动,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的捻着书角,指尖的薄汗在书页上晕出湿痕。

远远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坐在烛火旁的男子猛然间直起了身子,捧着书的手微微颤抖着。

阿七推开门便看见自家少爷殷切的眼神,扫了一眼瞧屋内没人便反手将门合上,几步走上前去从怀中掏出一小片叶子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