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无声。
沸腾的球场好像瞬间被冰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视线焦点的裁判动作被无限放缓,月升看着他的手臂慢慢抬起,动作之间似乎还带出残影。
“安全上垒!”
下一秒青道的欢呼震耳欲聋。抢下宝贵一分的仓持一跃而起,双手握拳嘶吼。
结城这个时候也小跑过来,拍了拍还在兴奋中的后辈。选手席中的队友也跑出来,把仓持团团围住,胜利在望的喜悦浸透每一个人。离场的成宫不甘地瞪一眼,朝自家的选手席走去。从外野一路小跑回来的卡尔罗斯若有所思地朝围拢的人群扫一眼,随后跟着自己队伍回去。
真有意思,是在报复自己之前那次冲本垒吗?
仓持抢下的一分无疑给青道注入一针强心剂,上场守备时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坚毅的神色。原本只专注盯着几位职棒候选的记者开始在自己的小本子上记录下自己所见。看台上的观众也回过神,带着好奇打量着场上的跑垒员。
“胆子真大。”
“高中生嘛,就是要敢拼。”
“有意思有意思,说不定今年青道真的可以。”
场上的气势开始逐渐有了倾向。一方是常年霸占甲子园出场权的霸主,一方是萎靡几年终于又进入决赛的旧日豪强,观众似乎总会对带着“东山再起”标签的角色青睐有加,当卡尔罗斯扛着球棒上场的时候,四面八方传来的全是为青道加油的呐喊。
“简直是客场作战的感觉嘛。”他用球棒轻轻画了个圈,在打击位上站定。身后的御幸没有搭话。在所有兴高采烈的人群中他大概是最严肃的那个,盯着打者的步伐谨慎地下了暗号。
绝对不能让他上垒。这个家伙的脚程和仓持相差无几,不能让上半局的情况复刻到我们身上。
对面的丹波也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
奇怪,明明自己已经坚持了五局,球数也比平常练习赛多得多,却丝毫没有往常那种害怕自己会崩的感觉。握惯了的白球很轻,身后的阳光不热,发烫的手臂还有力,一切都恰到好处。
“砰——”
“好球,三振出局!”
他在对手扭曲的表情里轻松拿下第一个出局数。
“干得漂亮丹波!”
“曲球还很犀利!”
“一出局一出局!”
看台上的声音又大了些,一开始各说各的到后来跟着啦啦队的步调整齐划一地喊着“还剩两人”,蓝色的应援棒在半空中挥舞,在看台上掀起海浪。白河“啧”了一声,面色不善地上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