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确实实不同于常人,在那几岁的年纪将新仇旧恨统统铭记,可铭记伤痛并不是为了给自己带来痛楚,有时候的铭记,只是为了能够在被风吹过的草坪上尽情奔跑,去享受更自由的人生。
她或许还被困在了那渺小破旧的房子里,可现在,她已经有新的家了。
她的家不会漏雨,她的父母不会抛弃她,她已经置身于阳光下,又何必因为从前的阴暗而不断洗脑自己,你其实只是灰暗丛生那并不重要的一只蟑螂呢?
她会有这样的想法,难道不该归于有人期望她是一只蟑螂吗?
而不是她本身应不应该是。
从考虑这个问题开始,就已经错了。
那愈来愈焕然犹如迷失在星海航行中的瞳孔,忽然像是找到了前行的星星,她扭过头,看向身旁的光亮,扯出一丝痛到极致又畅快的微笑。
“丹尼斯,是吗。”
她站起身,即使动作还停滞着刚才萎靡所带来的颤抖,但她抬头的眼神已然变得炙热。
“其实你刚才引导我去想的那些东西,让我感觉很熟悉。”
“熟悉到一种什么程度呢,就像这世界上所有人都在告诉女人,你不可以怎么样,你应该是怎么样,你是肮脏的或是低贱的,你是丧门的还是旺夫的。”
“他们给予女性定义将她们本身性的身份信息抹去从而不再是一个女性,而是那自然界中被人类所压制的母,雌。”
“既然你刚才都那样扭曲我了,应该也能感受到我所思所想,那我就说明白点。”沈心逸缓缓走向它,女性的蓝色瞳孔在此刻仿佛涌现火焰,“只有弱小者才会用这种手法去扭曲定义,颠倒是非,强词夺理,将他人的荣耀归于自己,将自己的丑恶归于他人,你就是其中之一。”
“因为你生性高傲又多疑,你贪婪自卑又怯懦,所以你不准许有其他比你更厉害的女人骑在你头上,异性的压制会让你仅有的那点自信心破碎,所以,你去告诉她们你们其实是错误的,你去扭曲女性存在的意义让她们爬在地上好不能去争属于你男性的地位,这就是你可怜到令人嗤笑的自尊心。”
“你并不是天才,丹尼斯,穷尽一生只能躲在这阴沟沟里的你不过是只可怜的臭虫,你只是一个闻不得别人香味就想让她们都沾满腥臭的卑鄙小人罢了。”
“使用这种手段的你,是想向我摇尾巴祈求吗?”沈心逸咧嘴笑起来,“看你,都兴奋的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