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骇然,“大人,这……”
夏侯煜神色淡然,看了官差一眼。
官差吓得一哆嗦,急忙去办,他若不办,大祸临头的就是他了。
天已大亮。
夏侯煜身后,所有的村民被绑在一起,他们脚边还堆满了柴火。
官差们正在往柴火上浇火油。
秋阳高悬,照得人身上暖,但村民们却因胆寒而瑟瑟发抖,喊着冤枉。
夏侯煜无动于衷。
方才有个妇人招认了李暮霭的藏身之处,他派人去找,可灶台底下已经空了。
但他知道,李暮霭不会走远。
夏侯煜对村民的求饶声置若罔闻,由始至终只看着正前方。
他在等,却一直没有等到,盯着空旷的路徐徐启唇:“暮霭,你说你看破生死,既来之则安之,是在骗我,但我从前也骗了你,往后你我两清,出来吧,我不怪你。”
他没有得到回音。
夏侯煜又不紧不慢地道:“你最是心善,当初在欣州,你救了多少百姓,如今就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因你丧命?”
话音随风散了,他依旧没有得到谁回应,谁也没有出现。
夏侯煜摇了摇头,以无奈地语气叹道:“我再等你一炷香的功夫,此香燃尽,你若再不出来,这些人都得死!”他话音渐冷,带着不容商量的决绝。
官差摆上香炉,不等官差将香插上,夏侯煜的视线里已经出现了一个人影。
她正朝着他缓缓而来。
夏侯煜唇角浅扬,善良是她的好,也是她的死穴。
李暮霭拖着一身疲惫,慢步走向夏侯煜。
夏侯煜坐在那儿,一袭白衣不染尘,谪仙般的人物,骨子里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一个被权势熏心,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疯子!
李暮霭神色如霜,每走一步,都能想起夏侯煜从前的所作所为。
他曾为了毁了夏侯沉,用瘟疫屠戮欣州百姓,这些村民的性命在他眼中更是不值一提。
夏侯煜慢慢起身,注视着李暮霭,负手笑言:“多谢诸位收留她,免了我四处去找,每人赏银二两。”
李暮霭走到夏侯煜面前站定,一句话都没说。
她两手空空,也没甚力气,恨极了他,却也杀不了他,而夏侯煜竟怕她在身上藏凶器,叫了婢女来搜她的身。
等她们搜完,李暮霭又十分配合地伸出双手,等着他叫人绑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