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她想了很多,她一早就想过怎么与师兄、青蕊还有李阔道别,却没想过有一日还会他阴阳相隔。
夏侯沉看着李暮霭,只觉她的眼神不对劲,语气软了下来,问道:“怎……”
她踮起脚凑上前来,用一个吻将他的话封在了唇里。
她的举动似火星落入絮中,顷刻烈火燎然,她的腰身被紧紧勾住,无处可躲。
就像摆在她眼前的死局,她亦无处可躲。
前路未知,生死未卜,这短短的时日里,哪儿还容得下许多顾忌,唯有珍惜当下。
夜阑人静。
外面风雪交加,殿内温暖如春。
锦帐轻晃,他抱她坐下时,顺手摘了她的发簪,她一躺下,墨一般的青丝铺在了榻上。
李暮霭顺势也把夏侯沉圈了下来。
他撑在她身上,近在咫尺。
衣襟早就因方才的缠绵而乱了,露出了白皙纤细脖颈,再往上,娇唇上还带着一抹艳色,他指腹抚过,又深深吻了一遍。
李暮霭环在他腰间的手环得越来越紧,“夏侯沉,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紧闭的殿门将缱绻缠绵都挡在了殿阁之内。
外殿里,柳别情领着几个内侍默然侍立。
姑娘没出来,君上也没让他们去偏殿取枕被另置床铺,殿中还留着几盏烛火……
有些事他已经猜到了,让内侍们在这儿等候差遣。
内侍们埋头等候,从前没有嫔妃伴过驾,可遇上这些事该怎么当差,他们都学过,只是现在他们也不知要不要照规矩办。
一个内侍小声问:“总管大人,依规矩嫔妃侍了寝不能留宿,得挪去偏殿,一会儿是否要请姑娘出来?还有是否要传敬事房的人来记录?”
柳别情压低声音道:“不怕掉脑袋就去,当初选你们来是看你们老实,一个个当差竟真不带脑子?非要领了主子的吩咐才知该怎么做事?”
内侍们心下便有了数。
天色微明,新年伊始。
欢愉散去,帐中寂静无声。
李暮霭倦得连呼吸都是轻的,蜷在夏侯沉怀里,闭着眼眸。
“暮暮。”
李暮霭慢慢睁开了眼眸,方才情到深处,他也是这样在她耳边喊她,从没有人这么叫过,起初听着陌生,想想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