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霭从睡梦中醒来,听夏侯沉带着倦意地问:“何事?”
“礼部尚书有事启奏,正在长钦殿等候。”
李暮霭耳边安静了,夏侯沉没再作声,也没动静,仍把头埋在她颈后。
她扭头问道:“你不去吗?”
“让他等着。”
李暮霭开玩笑地道:“大白天的你赖我这儿不走,要是传了出去,你小叔的余党定把你说成个白日宣淫的昏君。”
“随他们。”夏侯沉将她往身边拢了拢,闭着眼,慵懒地接话,“你若觉得白日宣淫不合适,晚上我等你?”
接着,被子下面就传来了有人捶床板的声音。
她真是说不过他,不管说什么都能被他拿话噎死!
夏侯沉略扬了下眉,替她掖好被子,下床走了。
三日后。
一行车马缓缓出了宫门。
不等永国给回音,夏侯沉就让礼部派了人送慕清榕回永国。
李暮霭站在门楼上看着,问旁边的夏无念,“君上把人送走,朝中的大人们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自然是劝君上三思,其实他们也没坏心思,只是觉得那则预言有利于大凌社稷,希望天佑大凌而已。”夏无念又言,“君上明白,没为难他们,先前也没回应,此番把人送走就是最好的回应。”
李暮霭点了点头,看着那辆马车渐行渐远。
“别担心,朝臣们只是信了预言,并非针对你,而且王丞相一直向着你,劝君上三思的是另一些大臣。”
“我不是怕他们针对我,而是君上刚收回大权,此时应该君臣一心,共谋社稷,他们若贸然劝谏,惹恼了君上,君臣之间又会生嫌隙。”
夏无念言:“冒死劝谏吗?那倒不会,从前他们敢,是背后站着个摄政王,如今没人保着他们,惹怒君上,刀真会落到他们脖子上,谁能不知谨言慎行。”夏无念眺望远处,喟叹,“这个人走了,接下来就是卫国人,卫帝已经答应了君上的条件,按照约定,大凌会释放卫国使团。”
李暮霭另问:“青蕊呢,回城里了?”
“嗯,还是在我那儿,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