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霭不得不叹,尚书大人不愧是老江湖,一来就查账,直掐命脉。
“是,账本早已备好,卑职这就差人去取。”
胤安,紫极殿。
日暮黄昏。
李阔站在殿中,捧着凌帝给的信反复看了好多遍,这封密信是夏无念送回来的。
听说路上不太平,耽搁了些时日,今日才到,信上说的都是前一段时日的事了。
信上说他姐平安无事,他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他姐之前遇险,凌帝本来想瞒着他,但他成日在太学读书,摄政王的船被水匪劫了这么大的事,太学的人怎会不知。
他跟同窗打听,得知出事的除了摄政王的船外,还有夏无念的船,而他姐就在那艘船上。
夏侯沉坐在御案后,拿着另外几页信笺过目。
字迹清晰,笔锋稳健,可见她人平安康泰。
她在信上说她的药管用,她还亲手救活了许多人,欣州的瘟疫不日就能平息,让他别忧心,还说她一路上经历了许多,一言难尽,等回来再与他细讲。
不过夏无念倒是提了,之所以找到了她,是她不忿县官阳奉阴违欺压百姓,带着一帮难民闹事,占了县衙,动静颇大,引得府衙都派了人前去围剿,夏无念也跟了过去。
夏侯沉又看向御案上的奏折,那是欣州府前几日递上来的,说欣州有乱民造反,还杀了个同知。
欣州府与胤安断绝消息已久,送来的第一封折子不是禀报城中情形,也不是要钱要粮,而是告乱民的状,必有蹊跷。
李阔将信还给柳别情,揖手问道 :“君上,不知我姐他们几时回来?”
夏侯沉抬眼看向他,“最快也要下月末。”
李阔皱了皱眉,“我姐的生辰在这个月底,岂不是来不及了?”
“来得及,明日把你准备的东西拿过来。”
李阔拱手称是。
近来他照凌帝的意思,下了学就来紫极殿做功课,用了晚膳才回景颐宫。
凌帝待他很平和,对他有问必答,教会了他许多。他也不似从前那般畏惧凌帝,正如他姐所说,凌帝也有好的一面。